小嘴一扁,又要哭。
梅润笙解下自己佩刀上的红缨,就地折柳为骨,编了一只小小风筝。
没有纸,他用战旗边角料裁一方素缎,以血为墨,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鹰。
“等上了关顶,爹带你放真正的鹰。”
景尧攥着粗糙风筝,破涕为笑。三、稚子画途哭声渐少,可梅润笙仍夜半惊醒——孩子梦里喊“小风”,喊爹娘,小手在空中乱抓。
第七日,车队行至桑干河畔。
秋水共长天一色。
远处,一群鸿雁排着整齐的队伍,如同天空中的一道美丽风景线,它们展翅高飞,穿越云层,向着远方飞去。
而在江边,芦花如雪般洁白,轻盈地随风飘舞,仿佛给这片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
景尧趴在车窗,看得入迷,忽然回头:“阿爹,我要画下来。”
梅润笙一怔,随即翻遍行囊,只找到记账的炭条与包扎用的白绢。
“先拿这个将就。”
他把绢铺在木案,用匕首裁成巴掌大的小页,以炭条为笔,抱儿子坐于膝上。景尧肉手攥炭,在绢上抹下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这是河。”
又戳几个黑点:“这是雁。”
再在边角画两个牵手的小人,一个高一点,一个圆一点。
“我,小风。”
梅润笙望着那粗粝却生动的线条,胸口像被热流撞了一下。
此后每歇一处,景尧便收一页风景——
在这片广袤的沙漠中,有一棵干枯的杨树,它孤独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是这片荒芜之地的最后见证者。
杨树的枝叶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凄凉。
不远处,有一座残破的城堡,城墙已经倒塌,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
这座城堡曾经是多么的辉煌,如今却只剩下一片废墟,让人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
在城堡的旁边,还有一座烽火台,它高高地耸立在沙漠之上,虽然历经沧桑,但依然坚固。
烽火台的四周,是一片茫茫的沙漠,没有一丝生机。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这片沙漠上,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远处的骆驼草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故事。
而在这一切的背景下,爹的侧影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