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父亲……&rdo;
&ldo;赶紧去!十万火急,哪怕摔断了腿也要请回太医来,明白了吗?&rdo;
&ldo;……是。&rdo;
&ldo;老三,你母亲病重,明日便留府侍疾,大典上有老夫跟你二哥应付就够了,三房里秉安媳妇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就说是老夫的意思,子嗣为重,少出去瞎折腾。&rdo;
&ldo;爹,使不得,二哥……&rdo;
&ldo;你闭嘴!&rdo;
老侯爷也不想这样,可永安侯府已经在御前挂了名,明日不管用什么借口推脱都会招来各方注意。况且以乾封帝那多疑猜忌的秉性,但凡幸存了下来,绝对会翻旧账!
想让赵家不沾一丝脏水,那圣驾旁的&ldo;皇恩&rdo;就定然不能推诿,赵汝贞身为超品军侯,赵氏族长,一定要在现场,不仅他要在,他膝下得用的子嗣也要在大典上现身,只有这样才可以瞒天过海,将永安侯府的嫌疑洗得干干净净。
二爷苦涩的勾了勾唇角,伸手拍拍三弟的肩旁,算是承了他的情。
四爷从头到尾只字未出,从理智上看他知道父亲这番打算对侯府是最好的,保全了世子,便保住了永安侯府的传承,保住了三哥,秉安将来就不会跟嫡长一脉翻脸,可心底终究不得劲,庶出的身份是老爷子烙在他们身上的,若有选择的权利,谁愿意被人嘲笑小娘养的,好歹二哥为府上鞠躬尽瘁这么多年,老爷子临到了还是偏向嫡支那边,世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没有,屁事一堆。
&ldo;二哥身份不足,明日单他一人入宫,恐令人生疑,依我看,不妨让秉宣秉宽一同前去。&rdo;
&ldo;老四,休得胡言乱语!&rdo;世子坐不住了,他膝下可就这两个儿子,稍有差池,长房的脊梁骨可就塌了。
&ldo;圣上天恩浩荡,诏永安侯府御前伴驾,如此大的殊荣,府上嫡支一脉却无人露面,这说的过去吗?&rdo;
&ldo;秉安在外围运作,谁也不知道他作何打算,若是明日他入宫勤王,那咱们家未必就有危险,这御前护驾的功劳可是晋身的好资本,秉宽现如今那幅颓丧的模样,勉强熬着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让他去搏搏运气,说不准也是一条出路。&rdo;
二爷惊奇的看着老四,这不学无术的人突然讲起话来还真是头头是道,确实,三房去不去大典无所谓,但嫡长一房无人现身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ldo;父亲,万万不可啊。&rdo;世子看着底下几个弟弟间眼神的交汇,心坠到了谷底。
&ldo;秉宣,还有秉宽,明日就让他们兄弟俩跟在老夫身后,倘若真有不测,也是我这把老骨头挡在前面,富贵险中求,没道理老二去得他们两个晚辈去不得!&rdo;
长子就是让他保护的太妥帖了,导致三十几年一直成不了器,秉安为什么事事都能料到别人前头去,因为他见识得多,经历得也多,秉宣已经走了太久冤枉路了,老侯爷虽然放弃了世子,但对于长孙,他还是想尽力补救一二。
&ldo;侯爷,兵马司的精锐回来了,七少爷刚才出了府,像是要暗封冼马巷。&rdo;
抱厦外面突然传进来的消息让侯府几位老爷心思又是一沉,这是真要出大事了。
三爷手有点抖,颤颤巍巍的握着青瓷茶盏,希望能汲取点温暖。原本三爷以为兵马司就是幼子安排的后路,那三千兵马该是他手上所有兵权。可方才赵忠却只是通报秉寅独自出了府,关于后宅磨坊街的动静只字未提,这就说明,幼子手上死忠的分家势力并没有都安插在兵马司中,秉安的性子极其谨慎,他能遣派三千精锐守府就说明他手里至少还有三至四倍的多余兵力可供调遣,这个不孝子到底想干什么,他就不想想府上的老父母,还有儿媳妇腹中的孩子,那可还没落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