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涵关外的风波吸引了西境诸多目光,戚福却似置身事外。
并未在渡水关安享缴获,而是亲率换装后的雪狼骑精锐,顶着刺骨寒风,带着这把尖刀,扑向关隘周遭残存的大小匪巢。
此行意图明确:
实战是检验新甲、新刃、劲弩与士卒磨合的唯一熔炉。
戚福需亲眼见证,这支武装到牙齿的“破军”,究竟能爆发出何等摧枯拉朽的毁灭之力。
严寒下的长途奔袭与搏杀,是磨砺意志、凝铸军魂的绝佳砺石。
他要审视,得了“少杀戮、多抓活口”指令的八目,在血火碰撞间,如何平衡雪狼骑根植骨髓的杀戮本能与新指令的约束。
结局毫无悬念。
面对甲胄精良、刀锋锐利、配合默契、士气如虹的雪狼骑,那些尚存一丝抵抗念头的较大匪寨,其防御纯粹朽木遇巨斧,顷刻间分崩离析。
更多早已在寒冬中油尽灯枯的小股流寇,更是闻风丧胆,只恨肋下无双翼。
两日扫荡,飓风席卷败叶,上演了一场碾压式“演武”。
风雪肆虐,所谓的“游山玩水”,不过是铁血与严寒交织的冰冷现实。
缴获?
微乎其微。
这些巢穴早已被贫穷榨干,唯余绝望的躯壳。
戚福所求,非是财货,而是人。
“凡能站立者,尽数押回渡水关!”戚福令下。
数百名冻饿交加、早已虚弱或是受伤的俘虏被驱赶回关。
一碗滚烫的、浮着油星的肉末栗米粥下肚,便足以让这些挣扎于鬼门关前的亡命徒涕泗横流,不少人对戚福的方向匍匐叩首。
这感恩是真心实意抑或绝境下的权宜之计?
戚福漠不关心。
他需要的,是这些暂时被“活命之恩”束缚住的、可供驱策的劳力。
“浦海。”
戚福看向这位前匪首现“辅营”统领,声音平淡,“这些人,交给你了。按‘规矩’办,让他们懂‘规矩’。”
浦海眼中闪过狼性的狠厉与了然,咧嘴露出森白牙齿:“少爷放心!属下定让他们刻骨铭心——跟着少爷,是活路,是生天!不识相的……”
五指在脖颈处虚划,杀意凛然。
整合、驯化、补充战损,浦海深谙此道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