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咖啡厅有卖艺人弹琴轻唱,讨好的歌声如泣如诉:“你一走便没有阳光,你离去时间偏偏又长……”
礼子推开玻璃门走到街上,他们把她说成疯妇一般,她有那样恐怖吗,如果有,一定叫父母伤心了。
这时,有人叫她名字:“礼子。”
礼子抬起头,“啊呀,”她叫出来:“又是你。”
赵小兰站在她前边,挡住她去路。
礼子斥责她:“你为什么跟踪我?你骚扰我。”
“礼子,你是过来人,只有你可以帮我。”
礼子忽然想到她到苏杭家去打探消息被拒的情况。
她终于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
她带赵小兰到一间私人会所。
小兰抬起头,“家父是会员。”
可见两人出身都不差,不知怎地同时沦落。
她嘴角有新近缝针痕迹,像一只苍蝇,停在唇边,挥之不去。
礼子轻轻说:“会过去的,你要振作。”
小兰探身向前,“怎么做?”
礼子看着较她从前粗糙的头发皮肤,“离开这个无药可就的环境。”
“孩子怎么办?”
“独自抚养,你有足够能力,何必踌躇,你已尽力,这不是你的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完美家庭,上天给我们什么牌,就是那些点子。”
“就只得这条路可走?”
“唯一生路。”
“每次他都跪着流泪道歉以后不会再犯。”
礼子给她接上去:“每次他都控制不了拳头。”
“他已辞去工作,对外说是陪我待产。实则上控制我每个行动。”
礼子问:“今日你怎样走出来?”
“他醉酒熟睡未醒,我偷偷溜出,我到报馆找你,他们告诉我你的行踪。”
有是他们,礼子拜服,他们什么都知道。
礼子又问:“你可有积蓄?”
“生活不是问题。”
礼子说:“你已比许多人幸运,去一个安全地方,把孩子养下再说,否则,一尸两命,他也难逃法网。”
“当初,我以为他是受害人,朱礼子癫痫。”
礼子不再说话,她凝视赵小兰。
稍后礼子站起来,“祝你好运,原谅我多嘴,再见。”
她走出会所,心头十分轻松,是,她讲多了话,可是,她做了她应当做的事。
礼禾找她:“礼子,我需要礼服、礼堂、菜单、花束,一切与婚礼有关的服务人员。”
礼子答:“我替你请社交版编辑帮你找专家帮忙。”
“若在海外举行婚礼,你也一定要出席。”
“礼禾,我有话说。”
“我有些急事,我们稍后再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