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师爷肉体凡胎,那些当兵的铜拳铁臂,当场就打得他一声都发不出。
他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浑浑噩噩的就被拎着出营,又回了这里。
梁瞰腮边肌肉抽搐,顿时一头冷汗。
明师爷行动若是败露,那些信件落到虞常山的心腹手中,必定第一时间就被焚毁了。
那么——
他当前所有指控,就都成了空口白牙的污蔑!
在他目光彷徨犹疑之间,明师爷却又在偷眼看虞瑾和宣睦。
他知道,梁瞰一定是以为那些信件已经被销毁了,实则不然。
他挨打时,百忙之中注意到,那个盒子连带里面信件都被虞瑾收起,且——
此刻就被她带在身上。
若是现在搜她的身,就是人赃并获。
只,他被打怕了,这主场又眼见着梁瞰把握不住,他不敢说。
恰此时,便是虞瑾主动掏出那个木盒,打开夹层,抖落几张信件:“梁大人是吧?您所谓的罪证,是指的这些吗?”
梁瞰循声回头,眼皮剧烈一跳。
不等他做出反应,虞瑾随手就将信件分给了离门口最近的几位宾客。
“诸位今日都不白来,都看看。”
几人懵懵懂懂接过,打眼一看,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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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惊惧,有人愤慨,亦是有人迷茫后就是不信。
整个厅中,气氛诡异,众人自发自觉的快速传阅了一遍信件。
因为虞瑾这自曝的举动,属实脑子有病一样,梁瞰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冲上去,先劈手夺过一封信,飞快扫过。
然后,狂喜。
脸上闪烁着奇异的、兴奋的光芒。
随后,他又快速将所有信件收拢到一起,颤抖着声音一股脑儿冲着谭秉麟甩了甩:“谭大人,本官句句属实,此乃宣宁侯勾结外敌的密信。您是京中来使,等同于陛下的钦差,这些信件,理应由您呈送进京。”
因为提前知晓,这些密信上晟国皇帝的印信都是真的,他只觉得虞常山是百口莫辩。
虞常山依旧一动不动坐着。
谭秉麟左看看,右看看。
实在避无可避,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勉为其难接过梁瞰手里那些信件,心不在焉“翻看”。
梁瞰自认为占据家国大义的高地,且他刻意将整个建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于此,自认为虞常山一个“忠臣良将”也做不来将所有人杀人灭口的事,胜券在握。
在他的计划里,虞常山该是耿直的,烈性的。
为证清白,会暂时交出兵权,随谭秉麟回京,当着皇帝的面申辩。
但——
这些信件是真的,他此行,注定有去无回!
事情纵然中间有所曲折,最终还是按照他预期中发展,梁瞰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可谭秉麟拿着那些信件,却半天没有表态。
“谭大人?”梁瞰试着叫他。
“啊?”谭秉麟抬头,表情僵硬。
梁瞰不悦蹙眉,心道这些只会做学问的书呆子就是不行。
他大义凛然:“此事兹事体大,你我品阶不够,自是不能擅自给宣宁侯定罪,公正起见……该由您带着这些密信与宣宁侯一同进京,请陛下和有司加以核实罪证,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