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她承认他们是结了契的道侣,俞眠也不太乐意,这人算计她,她才不要答应。
反复思忖措辞,俞眠想出个绝佳的好回答:“就是,每天都会睡在一起的关系。”
原本见她犹豫,眼神慢慢黯淡下去的镜无危又来了精神。
他好像有些羞涩,又有些按捺住的激动,神情短暂变幻了几番,却又没做什么,只是轻声说:“这样吗,也,也很好……”
看他这样子,俞眠觉得这人应该是要做点什么的,来吧,她已经准备好了。
跃跃欲试的俞眠,伸出了罪恶的小手,伸到半途却被镜无危一掌按住了额头。
镜无危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算了,既然,既然每天都会睡在一起,就不差这一次了。”
他快速瞥了俞眠一眼:“方才是我一时激动,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保持距离就好。”
俞眠低头,镜无危的手还在她的腰上,她人也还坐在他的怀里,这叫哪门子的保持距离。
刚要再说点什么,门外的小张玉风敲门了:“爹爹,你们悄悄话说完了吗?我也想进去跟娘亲说说话。”
等她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端正坐好。
张玉风也不说话,就端着小板凳屁颠颠地坐在两人旁边,笑眯眯看他们讲话。
俞眠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问镜无危:“刚才那个人是你娘?”
镜无危一瞬不瞬盯着她:“嗯。”
俞眠好奇:“那为什么又是师父?”
“我娘,”镜无危顿了顿,“原本只是个凡人,却意外展现出非凡的修炼天赋。生下我之后在门内教导过我们一段时间,后来跟我父亲不知缘何闹翻,就很少在宗门里了。”
小张玉风很天真:“没关系啊,没有师父和掌门,我们三个也可以是一家人。”
俞眠听完只觉得他是个小可怜,原来这人爹不疼娘不爱的,所以才让张玉风跟她一起演一家子。
啧啧,俞眠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在听见她说自己可怜时,镜无危目光却有一丝古怪。
俞眠还想要再问,面前的一切却突然开始扭曲晃动。
她被这场景转换晃得头晕:“又来了,这记忆怎么断断续续的,现在又是要去哪儿?”
而再次睁眼,阴雨沉沉,乌云蔽日,血腥味泥土味夹杂在一起,乌鸦成群,红色的眼异常恐怖。
视线里,却是一张悲痛欲绝的脸,像是失去了所有,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般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