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交锋,贵在精准洞悉其要害,并以从容姿态,施以绵里藏针之言。不言脏秽,却字字锥心。
俞眠觉得这个写得有点深奥了,道理她都懂,但是要怎么做呢。
她合上了书,干脆直接扎他心:“她神魂都被震碎了,你强留她于世间,只是在损耗她的魂力,往后再投生不是痴傻就是畜生。”
周天景脸色很黑:“不用你管,只需把玄陨给我。”
虽说已经做好准备,俞眠还是不太乐意给他。
她拍拍手,便有人呈上来一个大桶,桶里有个黑炭般被灼烧过的魂灵,在痛苦地嚎叫。
“你看,这是伤害你师父的罪魁祸首,你找他解解气也是可以的。”
镜齐那日并未真的身死,俞眠赋予了他一丝气,让他得以清醒地存活于鬼域,接受痛苦的煎熬。
周天景看着镜齐半天不说话。
许久后,俞眠以为他要放弃了,周天景却莫名其妙问了句:“你那个朋友呢?”
她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说朱娇娇。
“哦,你还敢问。”俞眠眯了眯眼,“是你把她弄成那样的,我都没找你麻烦,你还敢在我面前提。”
她现在厉害了,想要找谁麻烦就找谁麻烦。
但不知道是否被这规则影响,她没有那么深的恨意和嫌恶,知道生死有命轮回有道,所以,她不急。
周天景,总会落在她手里。
俞眠哼了声:“她洗去了一身罪恶,入轮回去了。你跟她不一样,你做的恶可不一定洗得干净。”
周天景沉默许久,没说什么也没要玄陨,转身就离开了。
俞眠大惊,这《明镜录》当真有用?!
镜无危走后,她这几日心里空落落的,他们的婚房和小屋她都有些不敢过去。
一过去就会想起他还在的时候,两人幸福又甜蜜的时光,而他现在又不在。
俞眠便把他常用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发现书案上又多了本《明镜录下册》。
这东西她往常都没注意到过,而镜无危还放在那样显眼的地方,俞眠便将之前的那本也拿出来看了。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要处理些麻烦事,她才觉得这确实是宝藏书。
比如说,她刚看到如何威慑对自己不利的人,界碑那边便来了一大群修真人士,说要跟她讨一个说法,将这块地划到管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