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出发,晚上七点才找到目的地。
月牙湾上黑黝黝的,阴风大作,吹得人海浪声像鬼哭,舒斓裹着外套,缩着脖子,头发被吹得乱飞,一手拿手电筒,一手牵着儿子,战战兢兢地往前走。
第一次来海边,也没人告诉她晚上风会这么大。
她心虚地呼唤:“安瑟琳?姐妹?你到了吗?”
舒毛毛拽了一把舒斓的手,两人停下来,电筒的光突然照亮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幽幽的女声,带着颤抖波浪号,阴森森地说:“我天没黑~的时候~就开始等你~你说~我到了吗~”
舒斓尬笑:“……嘿嘿,原来你飞得这么快。”
安瑟琳抱着胳膊站直,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嘲讽她:“想过你慢,没想过你这么慢。”
“害呀,路上全是红灯和交警嘛。”
安瑟琳被她逗笑:“鬼话连篇。”
自从知道安瑟琳就是李厌离后,舒斓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之前都不怎么敢直视,现在会偷偷摸摸观察他身上哪里有破绽。
“姐妹你怎么总是穿这身裙子?我在路上捡了很多新衣服,你挑一挑有没有中意的。”
安瑟琳说:“不用,这个形象比较有标志性,丧尸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的王来了。”
舒斓暗想:其实是只能保持一个形象吧。
安瑟琳不知道从哪先掏出一个相机和一堆信:“有个丧尸小姑娘的妈妈在你那,之前归属十五区,姓张。她想把这些送给妈妈,但我不让丧尸接近九区,麻烦你帮忙转交。”
“好,小事。”
舒斓接过来,递给舒毛毛,舒毛毛收进空间,像是什么黑帮交易一样,也掏出录好视频的相机给安瑟琳。
交换完东西,都收进各自兜里,安瑟琳的视线从她和舒毛毛身上扫过,说:“我走了。”
舒斓叫住她:“哎?每次都走这么急干嘛,姐妹,你忘了我们的约定,拜把子呀!”
安瑟琳停下,背对着她,无奈地闭上眼,调整好表情再转过身:“怎么拜?”
舒斓给了舒毛毛一个眼神,舒毛毛掏出小桌子,烛台,香炉还有一座泥塑的关公像。
安瑟琳:“……准备的挺充分。”
舒斓得意地挑了一下眉头:“那是,仪式感必须要有。”
风太大了,蜡烛点不起来,舒毛毛把手和腿伸直,站成一个大字,立起空气墙挡在烛台前,守护母亲要的仪式感。
“拜吧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