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身着素白粗麻布衣的人影在无声地忙碌着擦拭着大殿的角角落落。
他们大多身形消瘦,面色苍白或蜡黄,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每个人都低垂着头,动作机械而疲惫,整个大殿充斥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沉默,只有水流声、摩擦声在回荡。
少年那身月白长袍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时,仿佛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开关。
“噗通!”
“噗通!噗通!”
殿内所有身着白麻布衣的人瞬间停下动作,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齐刷刷地、动作僵硬地朝着门口方向伏跪下去。
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微微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整个大殿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姜芜被这整齐划一的跪拜惊了一跳,眨巴着一双兴奋的眼睛,摆摆手:“免礼免礼。”
“大胆!”
身旁引路的仙童猛地转头,那双空洞的眼睛带上了明显的怒意,声音冰冷尖锐地呵斥道:“此地皆为罪孽深重、待洗尘秽之身!在彻底涤净罪孽之前,焉敢直视仙尊圣颜?!”
“你自身亦是待罪之身,还敢在此喧哗妄言?!”
仙童的呵斥如同鞭子抽打在那些伏跪的白衣人身上,他们颤抖得更厉害。
姜芜脑袋上冒出个问号。
带罪之身?
谁?
她?
她看向那仙童,对方眼中只有冰冷的规则和斥责。
她又看向前方少年的背影。
他仿佛根本没听见身后的对话,脚步未停,径直穿过伏跪的人群,走向大殿深处。
那些白衣人伏得更低了,身体几乎要嵌入冰冷的地板。
仙童出声催促:“跟上!”
姜芜想到师祖所说,压了压脾气,拉着姜二蛋跟上去。
大殿深处,一个巨大池子嵌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