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地发现,相比于郑清囡,王雅萱对此的反应更为严重。
小姑娘本来脸上表情就不好看,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人对话,到了这句已经面色铁青,毫无血色。
陈芷有些恍惚。
她有些离谱地想着,王雅萱这种表情根本不是惊讶,而是……
作恶被抓包的心虚。
她在紧张。
陈芷皱起眉,但很快又将眉头舒展。
心底有一种结论将其他的判断全部推翻,甚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变得更加肯定。
面前这两人,也许根本就不是受害者。
事实如何她尚不明晰,可她愿意赌一次。
“梁锡把你们全供出来了。”她冷冷道。
话抛出去,她紧抿着唇看两人的反应。
而郑清囡母女也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配合。
她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统一地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好一阵,都没人敢说话。
陈芷心一沉,赌对了的感觉并不好。
因为这代表着面前两个本该无辜的人做了恶。
她有些恼怒:“说话。”
“你们如果不愿意招,那自然有人帮你们开口。别人嘴里的话几分真假,你们又因为这话该承受什么惩罚,到时候可就不由你们说了算。”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清囡才缓缓开口。
“王文进……他该死啊!”
陈芷:“他该死,但不该由你们去了结!难道法律在你们眼里是不存在的吗?”
为什么受了伤害不去找正当的方式维护自己的权利,为什么每一个可怜的受害者都要一步一步把自己往恶人的路上逼。
陈芷觉得一阵心寒。
“该死”的定义本就主观,小偷小摸有人觉得他该死,打了人也有人觉得该死,如果只是因为该死就能随意残害生命,那社会早就乱套了。
恶有千万种,但是不是该死,该是客观的判断,所以才有法律的出现。
见郑清囡又沉默,陈芷有些心烦,刚想站起来走人,王雅萱的声音忽然飘出来。
“姐姐,别怪我妈妈,是我做的。”
动作一顿。
王雅萱的声音很小,是鼓足了勇气说出来的。
话一出,郑清囡也吃了一惊:“雅萱,你说什么胡话?”
又连忙冲着陈芷露出笑脸:“警官啊,你别听小孩瞎说,她才上初中,能知道个什么!都是我跟梁锡干的,让我说吧!”
又连忙把王雅萱往外推:“你出去等着,快去,我不喊你别进来,快出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