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索地从小的盒子开始拆,有镶着宝石的女款机械表、黄金手环、稀有皮限量款包包——不用猜肯定是秦家送的,还有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个车钥匙。
“嗯?舅舅送的?”
魏昭从后方靠上前,明显有了醉态,眼尾到脸颊泛红,如同抹了层胭脂。
他下巴几乎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他觑着眼睛,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钥匙,以及盒子里的卡片,上面写着车的型号和提车电话。
“不如我送的那辆。”魏昭有点小骄傲地说。
“我也不能开着你给的那辆出去……”
“为什么?”魏昭低低哼了一声,嗓音黏糊糊的,像是半梦半醒间的质问。
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他揽住她的肩膀,晃了晃:“为什么为什么……你嫌弃我是不是?”
“别晃了我头晕!”
路屿摁住他的胳膊,转过头,魏昭的脸就在她脸侧,非常惊险的——她的嘴唇差点擦过他的下巴。
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出他脸上的瑕疵,依然和远观时一样细腻如白瓷,只是注意到更多细节,比如他眼下和下颌处的痣。
路屿往后仰了仰脖子,开始掰他的胳膊:“你快点松手,像话吗……”
魏昭却变本加厉,耍赖似的将上半身压在她的背上,一种被她驮着的姿势。
“不行,你必须答应我开我送的那辆车,明天就开!”他莫名地跟姜一川送的车醋上了,“你是我的妹妹,只能用我给的!”
“我没有驾照!你好重,快起开!”
魏昭却一直嘟囔着“不行”。
他晚宴前还人模狗样,喝完酒却变成了只会耍酒疯的疯子。
路屿决定以后见到酒后的魏昭都得绕道走。
好在姜书兰把路屿从魏昭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不要捉弄你妹了,每次喝完酒都人嫌狗厌的。”姜书兰望着自己儿子的眼神掩饰不住的嫌弃,“玲雪,你跟我来。”
路屿乖巧地跟过去,她们来到一楼的书房,这是姜书兰独处的地方,即使丈夫魏理也不能随意进入。
书房连通一间画室,穿过画室是个小小的庭园,同样由姜书兰一人打理。
路屿不知道姜书兰要说什么,又是否对她今晚的表现满意。
明明名义上的母亲的态度堪称溺爱,又身体孱弱需要坐轮椅,可是面对姜书兰,路屿总是下意识变得敬畏。
姜书兰开了一盏琉璃台灯,室内光线昏暗,路屿看不太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