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沈惜径直往车里去。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塞进后座。
何寓也俯身坐进来。
这是两个人在方曼卿“逼婚”后的首次见面。
沈惜其实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下意识里,何寓尊贵显赫高不可攀,与她的缘分,仅仅限定在找亲生母亲这件事。
何寓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他也不像顾驰渊,与沈惜有十六年的点点滴滴。
所以沈惜并不觉得,何寓会对方曼卿的话有多在意。
凌舟启动车子,宾利随着车流缓缓开动。
沈惜拢了下凌乱的头发,对何寓说,“还好碰见你,不然真急死我了。”
何寓靠着后座,目光落在她清秀的脸庞,“怎么了?你不是也不想见我吗?”
沈惜心里急,没听出他话里的情绪,“谁说我不想见?不过现在,你能不能送我去养禾医院?”
何寓手支着车窗看向她,“送过去,我是不是该找你收费?”
沈惜一顿,望入琥珀色眼眸中翻涌的情绪,“不好意思,我,我忘了问是否方便。要不你把我送到路口,我自己打车过去。”
凌舟在路口,等着老板的意思,特意放慢了车速---何寓晚上确实有个重要会议,是他邀请了好几次的海外客户,这是一次进军能源产业的机会,何寓是非常想得到的。
听了沈惜的话,何寓沉吟几秒,看了下时间,对凌舟道,“先送她去医院。”
凌舟一顿,“何总,您的会?”
“耽误不了,我心里有数。”
凌舟踩着油门加速开车。
沈惜转头看何寓,“你其实不必对我这样好,我答应你去橘镇,却一直没有实现。”
“你知道就好……”何寓敛着声音,“欠着吧,下辈子也还不清。”
还不清,纠葛在一起---也挺好。
沈惜揪着安全带,“你后来也去过医院看我父亲?”
何寓并不隐瞒,“我对你父亲好,也是想打听橘镇的事情。”
“问出来了吗?”沈惜不意外,何寓是商人,商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你也跟他说了你的身世吗?”
何寓扯唇角,抬起手,轻轻攥住她手腕,“你以为,我待你,与别人是一样吗?我也会与随便一个人,说我的身世吗?”
他的指腹,不似顾驰渊的粗粝。
指尖如温润的玉石,干燥而温暖。
掌心的那道疤痕,是为沈惜留下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痕迹纠结狰狞。
一点点,磨过女人的嫩皮。
沈惜的手抖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