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钺又干咳一声,示意肃静,开口道:“有关政制的事情,并不是短时间可以改组完成,这里接下来将两府官员重新任命,先把架子搭起来。
上任的官员一边治事,一边检验对地方各州的治理情况,如有的官职职权范围不对应的,报上来审核再慢慢调整,不需要上报东京朝庭。
另外,朝庭分设于会宁的盐牧监、掌冶署正式收归经略府衙兼掌其事,广乡军工城是为我军后勤命脉,暂归都督府兼掌。”
接下来,章钺以陇西郡王、枢密副使、持节钺、西北沿边都部署行营的命义,当场议定经略使府衙人选,加盖大印委派官吏,治所驻地暂设在会宁,以后或将二次改组迁移。
新组两大机构全称为河湟经略府、河湟都督府。暂定辖区为撤除后的五镇一州,不包括松藩、关北、及兴元府诸地。张建雄与何继筠、邴绍晖等人前来,是另有任务的。
暂以前西宁节度使孙延寿为河湟经略使、会州司马李多金为副使,下辖政、财、刑、法四司官员总数得好几十人,暂时并没那么多合适人选。
文官方面,章钺麾下奇缺,虽有各节镇幕僚可以选用,但马上战事爆发,章钺要带去关中随军处理后勤。虽说会宁和兰州、巩州都设有州学,但学子人数少,而且太年轻没治事经验,只能由经略使府衙慢慢物色人选征辟为用。
军队方面,编制都是一样的,这没障碍。暂以史德远、刘欣发为正副都督,主管乡兵预备役的训练,装备只能使用镇军整训淘汰下来的旧装备,广乡军工城近水楼台调付,完全够用。
乡兵仍在各州不作调动,镇兵目前集结在会宁城北大营,只等会宁军工城铸造的印章、令符送过来,到时与军令一起下发,最多十天就可以完成重整。当然还有新式军服、官服都在织造,目前存仓的不多,需要时间储备。
镇军升级重整,所有杂七杂八的大小军号一律废除,与禁军一样改以数字命名。以会州兵在驻地的精锐马军三个团、步军三个团,与兰州破锋突骑两万五千人合编为一、二、三师,下辖六个旅,这可是整整三万一等一的百战精兵。
其次是以鄯州、洮州、巩州三个荒僻边镇汉人口太少,近几年移民仍不多,还要防备僧林占衮,只能是裁汰部分为留守乡兵,选取精兵一万编为四师。
而河西军没调过来,折德两天后才到,他本人被章钺留在帐前听用,改以沈般若为凉州刺史、兼团练使;韩志平为团练副使,留驻凉州。以李多福为七师都指挥使,宋凌光副之;宗延嗣为七师监军使、王廷翰为副监军使,暂留在本镇整编待命。
这些仅是嫡系全战斗兵力,已达到四个师四万兵,其中一师和二师各有一千冷锻铁甲重骑,战力非常可观。三、四师也各有三千骑兵配属,都具有独立作战能力,到时再以兼并节镇的杂兵配属为辅兵,天下将没一个节镇敢于刚正面。(未完待续。。)
第0585章 统一之路
关于撤消节镇,改组为两府的会议持续开了三天,诸事初步落实。河湟经略府衙署正式在会宁州衙西南一座占地十五亩的大宅院挂牌成立,孙延寿和李多金也正式上任。
做了几年会宁县令的常德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升调为会州别驾,刺史之位却空缺着,阎成望为团练使、张智兴为副,两人兼领河湟都督府正副都监军使,一应文武官员可是坐火箭一样的速度蹭蹭升职。
都督府设在城东,史德远和刘欣发也走马上任,根椐各州报上来的乡兵名册核对兵员数额,统筹后勤补给,以后是要分期裁减兵力。
而章钺来会宁只带来了韩徽、边弘毅两人,调了随庄少前来的兰州节度支度使周德邻、掌书记冯景两人到帐下听用,幕僚算是勉强够用了。另有从东京禁贬谪出来的潘美、李经亘这次也来了,表明想要随军,章钺便让他们与折德一起留用。
随着军政官员各司其职,州衙客馆总算腾出来了,章钺便随后搬进州馆驿住下,以便于随时接见下属。不过这几天还在整编军队,完成后三师留驻待命,章钺将率一、二师到关中。
这天傍晚,章钺从城北大营回州衙,庄少和蓟平文在院子里等着,见章钺进来立正举手,行了一个西北军标准军礼,开口道:“卑职庄少、蓟平文前来报到待命!”
章钺看了看两人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不由笑着安抚道:“郝天鹰掌一师、宗景澄掌二师、史成弘掌三师、李多福掌四师,可这并不代表没有空余职位了,你们都是骑将,有可能调到关北,且稍安匆燥!”
“关北只有朔方、夏绥、永安三镇,可军队编制不一样,需要以指挥为单位重整,这不但会削弱战力,而且也麻烦得多,若要撤镇当尽早进行。”庄少对关北已有一定了解,更深知章钺接下来的大略计划,有些担忧。
章钺想着也是,关北三镇总兵力有五万上下,要裁掉老弱,淘汰一部分为乡兵,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两万,其中朔方和永安两镇精兵是比较多的,夏缓汉人口少,党项人多,一定时间内,章钺不打算大规模征用党项人为正规军。
饭得一口一口吃,这边还没理清楚,时机也还不到,没办法名正言顺插手关北。章钺想了想,笑道:“要不这样吧!你们暂时帮史德远、刘欣发带好会宁教导营,那可是四五千军官每天训练授课,他们忙不过来!”
“我们来西北时间短,所学到的也不多,教教武艺和骑兵战术还行,授文课还得他们自己。”庄少苦笑道。
章钺忽然想到符二妹,便问道:“你们还没成家吧?有名豪门贵女,改天带你们去见见如何?”
“咳咳……末将已与松潘张使君的女儿定下婚约,忘了告诉主公,无庸倒正合适,主公带他去就可以了!”庄少笑道。
章钺闻言一阵惊讶,张建雄的儿子张光宪也才二十来岁,他女儿估计才十六七岁吧,而庄少都三十多岁了,可真是老牛吃嫩草啊,不由好笑,转头看蓟平文道:“那也好!无庸年方几何啊?”
蓟平文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回主公!年二十七!”
章钺一听,拍手大笑道“嘿!这可真是天作之合,再合适不过!你们先去忙着,有空随时通知你!”
打发走两人,章钺回独住的客馆小院正准备让亲兵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张建雄、何继筠、邴绍晖三人联袂来访,只好又出来堂上,三人正坐着用茶。
张建雄见章钺出来,便起身拱手道:“主公若无要事安排,我等三人已领取兵甲,这两天就得归镇备战了。”
“你们随我来书房!”章钺点点头,时间已到八月下旬,三人归镇走巩州转祁山道南下,数百车马队走山路都要半个多月,最迟九月底是一定要出兵的,确实很紧迫了。
州衙客馆本是接待来往官员住宿的,有一间单独的书房,章钺引三人内落座,喊侍候仆妇端了茶水进来,见天色有些晚了顺手点上灯盏,取出一副蜀中军用地图在矮几上铺开,回头见三人都围上前看着,便严肃道:“凡事讲究师出有名,我们若进兵,当以何名呢?”
张建雄一听,笑着回道:“孟昶骄奢无度,听说连便溺之器都要以镶嵌珠玉的黄金铸造,坐拥蜀中沃野膏腴之地却不思进取,近年来更是大肆搜罗美女,供其服丹修炼长生之术,庶民之家有女长成无不藏匿,更以国主之尊,持公器而逞私欲,不仁不义之名已然坐实,王师征讨理所应当!”
章钺大笑道:“哈哈……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