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娥皇闭上眼。
「师兄,白日里我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我曾以为我是一个合格的师妹,直到出了渡劫神境之后我才发现,我不是。」
约有半响,对面的人都没回答,静得好像消失了,邹娥皇甚至只能听见自己憋在被子里急促的呼吸声。
呼——
邹娥皇掀开被子,发现师兄正呆愣愣地立在那里,和方才的容光焕发比,现在的师兄面容惨白,唇上血色尽失。
「师妹,你是为了可怜我么?」
须臾,邹娥皇才听到容有衡颤抖的声音。
邹娥皇怔愣抬头,却只见容有衡方才还微垂伴作无辜的眼睫微微颤抖,而眼睫之下的黑眸则像是被暴雨冲刷过的耀石——冷而湿。
客栈走廊里的穿堂风从微微吹拂起青年的衣摆,又推着他一步步逼近蜷缩在床榻上的姑娘。
「邹娥皇。」
容有衡语气一下子冷了。
「你凭什么这么轻率地做出决定,你凭什么就为这个亲我?我做的一切都是我愿意的,与你何干?用得着你去自作主张施展你的英雄情怀么?」
「你倒底把我看做什么了?」
「我用得着你在这里大公无私地可怜么?」
容有衡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直到他离邹娥皇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他才停下。
那双素日里宽大的手掌,如今轻轻覆在邹娥皇的面上。
寒得像一块冰。
容有衡自嘲一笑:「在你心里,哪怕今天亲的不是容有衡,也可以的对吧,只要他需要你,只要他需要一点你施舍的喜欢,你就可以。」
邹娥皇不敢看他。
只低头看着被子上的灵云图样,然后道:「不是施舍。」
她呐呐道:「师兄,喜欢是可以培养的。」
她邹娥皇又不是什么把感情当儿戏的人,当初既然决定亲了容有衡,那就是真的想过负责,负责一辈子的负责。
听了这句话后,刚刚还覆在她面上的手忽然一动,捏住了她的双肩。邹娥皇抬眼,却见容有衡俯下身,那张冷峻的面容离她不过一指的距离。
呼吸尽在咫尺。
「你上一世也是这样么?」
和别人培养你的。。。喜欢。
容有衡这声放地很轻。
可又压地极重。
「什么?」
邹娥皇没听懂这句话。
「师妹,我是说,你怎么那么伟大呢。」
须臾,邹娥皇肩上的力道一松,容有衡一手陷在锦被里,一手抬起邹娥皇的下颌,然后戾气地重复道:「师妹,怎么就你那么伟大呢。」
「你的修为可以拿来救另一个人,你的剑可以填补天道的窟窿,你的魂可以为了你的剑陪葬,现在就连你的感情,你也要可怜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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