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灵根,滚吧。
"
围观的小弟子们捂嘴笑,有个扎双髻的姑娘把我推得踉跄:"
连外门杂役都不要你,不如回家种地!
"
心脏像被攥住了。
我下意识去摸腰间——那里本该挂着母亲给的玉佩,可现在只有空荡荡的布带。
记忆里的我蹲在山脚下哭了整夜,第二天咬着牙去药园扫落叶,被管事踢翻竹篓时,泥土里的草汁溅在我手背,腥得发苦。
"
你本可以放弃。
"
黑雾里传来老者的声音,"
承认自己是废柴,找个凡人村庄嫁了,总比被人踩进泥里强。
"
我盯着自己发抖的手。
记忆里的我确实这样想过,在寒夜里缩在柴房,听着其他弟子在暖阁里说笑;在被人泼了脏水还要赔笑时,望着井里的月亮想,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用疼了。
可后来呢?
我想起传承里那女子的脸,她跪在雷劫里,结界外是骂她"
不自量力"
的人群;她抱着濒死的小修士,对方哭着说"
我也没有灵根"
,她摸着他的头说"
我教你种灵草,一样能活"
;她掰碎玉珏时,血珠滴在碎片上,说"
给那个和我一样不服的姑娘"
。
"
我不服。
"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哑,却比记忆里的更稳。
山道上的哄笑突然弱了,测灵玉的光刺痛我眼睛,可我没躲。
我弯腰捡起脚边的碎石,用力砸向测试台——像极了那年我砸完就跑,被管事追了三里地,最后摔进药田,却笑着把沾了泥的灵草揣进怀里。
黑雾突然散了。
我回到白玉台,额头沁着冷汗,却听见老者轻笑:"
好个不服。
"
再看温尘,他站在另一团黑雾里。
他的剑掉在脚边,整个人在发抖,指尖死死抠着心口——那里的衣裳被血浸透了,而他怀里抱着的。。。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