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演武台的汉白玉栏杆前,望着晨雾里逐渐清晰的玉清山门。
昨夜那些被蛊毒折磨的弟子们的惨叫声还在耳边回响,小桃脖颈间淡青的蛇纹像根细针,扎得我心口发疼。
暗月的手已经伸到了玉清内部,单靠一家仙门,根本掀不掉这张盘根错节的毒网。
"
在想同盟的事?"
温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松枝上融雪的凉意。
他不知何时替我披了件鹤氅,毛边扫过我手背,像只温驯的小兽。
我转身,见他眉梢还凝着星子似的霜花——定是又去玄冰洞查探暗月传讯阵了。
"
清微师姐临终前在玉牌上用血画的脉络,覆盖了十三座仙门的方位。
"
我摸出怀里的玉牌,指腹蹭过那些被蛇血浸得发暗的刻痕,"
暗月要的不是某一家的秘密,是整个仙界的软肋。
"
温尘握住我攥紧玉牌的手,指节上的茧磨得我生疼:"
昨日我查了十七家仙门的密报,近三月来,每家都丢过布防图、丹药配方,或有弟子突然失踪。
"
他目光沉了沉,"
他们在试我们的底线。
"
山风卷起我的衣袖,露出腕间未褪尽的淤青——那是昨夜制住发狂弟子时被抓的。
我望着远处山脚下渐渐升起的炊烟,忽然想起小桃说她娘在青岚镇破窑时,眼底那团快要熄灭的光。
"
得把这些光拢成火把。
"
我仰头看他,"
今天就去联盟会场。
"
温尘垂眸替我系紧鹤氅的丝绦,指尖在我喉结处顿了顿:"
我让人先送了信。
赵仙子昨夜便赶来了,说要替她师父——那位被暗月毒杀的苍梧岛主——讨个公道。
"
第二日卯时三刻,联盟会场的青瓦飞檐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檀香混着松枝的气息漫进来时,我正站在殿外台阶上,望着殿内已经坐了七七八八的仙域代表。
温尘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别怕,你说的每句话,我都站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