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敞伸手抱住马氏,嘿嘿地笑。
马氏被夏敞这么一逗,整个人都舒畅了。
夏敞抱着马氏轻声说:「你不是说,那念儿是她娘带去的孩子,既然跟柳林村姓李的没有关系怎么就不能嫁给咱们满仓?再说,你不是说柳林村姓李的子嗣不丰吗?念儿那后爹跟你们是不是早就出了服?」
马氏喃喃地说:「满仓他们李氏一门子嗣不丰,还都是贫苦人。死的死,娶不上妻的娶不上妻,如今村里就剩他跟李老栓这两户人家。」
夏敞抱着马氏轻轻晃着,他觉着不是李老栓亲生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跟他断了关系就行。
他想得简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马氏吓了一跳,「这不是忤逆吗?子女与父母断亲,那是犯了忤逆不孝的大罪。」
夏敞淡然地说:「那让她继父与她断,让她回之前的家。」
马氏静了下来,她竟然认真在思考夏敞后面这句话。
她想了想觉着,念儿若是回了她之前的家,他们也是可以去提亲的。
想通了之后,马氏觉着她的病好像马上就好了。
她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松快了。于是,她伸手推了推夏敞,「你让让,我起来洗漱。」
「你还病着呢,在床上躺着休息。」夏敞不让,依然紧紧抱着马氏。
「现在我感觉好多了,我起来,叫满仓过来,我问问他的意思。」
夏敞看马氏坚持要起来,便站起来,叫了红桃过来伺候。
香穗在自己院里做了一会儿针线,觉着她娘差不多该睡醒了,她便过来这边准备给她娘煎药。
念儿估摸着夏敞该回来了,就留在院子里没有过来。
香穗走出来没有多远,就看到苗儿的女夫子牵着她的手送她回来,于是,她就牵着苗儿回了主院。
她过来的时候,马氏已经穿戴整齐,洗了脸,梳了头。
香穗看她娘突然之间精神了起来,心中暗暗惊叹:那老郎中不愧是临阳城里最好的郎中,他开的药真好。
苗儿看她娘精精神神地,松开香穗的手就跑了过去。她一把抱住马氏,撒起娇来,「阿娘。」
马氏摸了摸苗儿的小脑袋,将她抱起来坐到腿上。
香穗过去跟夏敞见了礼,笑着对她娘说:「阿娘,老郎中开的药真管用。」
马氏但笑不语。
她娘终于好了起来,苗儿心里也高兴,便赖在马氏怀里撒娇。
他们娘虽然好起来了,香穗总感觉不能让苗儿这么闹她娘,于是便盘算着怎么将苗儿从她娘怀里弄下来。
就在这时,绿梅匆匆来报:「夫人,大郎君回来了。」
听到绿梅的禀报,抱着苗儿的马氏,脸上露出个笑容来,她将抱在腿上的苗儿放下,对香穗说:「穗儿,你带着苗儿出去玩一会儿,爹跟娘有话对你大哥说。」
香穗闻言,不禁心生好奇,究竟是什么话是自己不能听的,还要瞒着她?
但她也没有多问,只是满心狐疑地点点头,伸出手乖巧地牵住苗儿胖乎乎的小手。
当她领着苗儿缓缓向外走去时,恰好瞧见自家大哥迈着大步进了主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