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彦成若是放低姿态,让利世家,便继续做君臣,回到从前那般。
若是要借李霁之死,来“逼”他们,他们就拥护李昀璟继位!
李霁针对他们世家已久,大家或多或少都在他手中吃了亏。
必须杀了他!
只是许绮嫚忽然在新婚前三日遇难死了,计划不得不提前。
现在他们的人马都在王府四周,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包围了王府,按计划行事。
许清双手撑在拐杖上,开口道:“在小女的棺木前,在众世家面前,你还有何话要说,想作何狡辩?”
李霁坐得舒坦:“你们问你们的罪,本王也有本王的案要判。”
他手一抬,宁沪立即将一卷轴双手放到他的掌心。
他朝着众人一甩,卷轴摊开,密密麻麻的文字面朝众人展示。
他的目光落在许清身上,扬唇笑道:“巧了不是,许国公,你要找本王讨说法,本王也正要找你呢,不过本王可不像你,光是一张嘴叭叭个没完,本王已将你的罪行罗列好,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的列好了,才真的称得上‘桩桩件件’呐。”
他微微歪了歪头,看向许清,将其前面的话还给他:“许国公,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你还有何话要说,想作何狡辩?”
许清冷哼一声,回道:“自你任大理寺卿以来,你构陷忠良的事比比皆是,如今要迫害我,一支笔想怎么写便怎么写,我为何要为莫须有的事情做辩解?”
李霁不与之争辩,而是看向众世家,扬声道:“诸位与本王有何恩怨暂且放放,本王现下倒有个立功的好机会,要送与诸位。”
他执扇一指,引导众人看向一旁的书案。
书案上已铺展开了空白的卷轴,摆放好了笔墨。
李霁说道:“凡能实名签字举报许清一罪或原指认许清罪行的,记一功,待本王审理处置了罪臣许清,会依次对你们论功行赏。”
“李霁——!”许清愤怒地顿了顿拐杖,厉声骂道:“好肮脏的手段,施舍点小恩小惠,就想离间我们同僚多年的情谊,你简直是做梦妄想!”
李霁置若罔闻,目光依旧在许清身后的众世家身上,强调补充道:“罪臣许清的罪名难以书尽,但这立功的机会有限,此卷轴写满了即止,诸位,功名有限,先到先得,好生把握啊。”
许清转身,眸光阴沉的看向众世家,威压道:“你们当不会听信了他的挑拨吧?他是授命来对付我们,你们应该知道,除了太子殿下没人会善待我们!”
“老夫乃是太子殿下最亲信之人,诸位当与老夫一起,拥护太子殿下!”
此话,算得上是明牌了。
反正今日,他没打算让李霁活着走出王府,也没什么话,是不可言了。
他一口一句“我们”,又搬出李昀璟,就是怕面前这些人,中了李霁的离间计。
远处的长廊拐角,立着旁观已久的人。
正是江元音与齐司延。
看着院子里犹疑不敢妄动的世家们,江元音知道,这场剧目,到了她该登场的时候了。
火已经烧起来了,只差她去煽一把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