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个被绑着的人颤颤巍巍地说:“不对,我摇出来的蛾子只有脸盆那么大……”
听见这话,舒斓又恢复活力,抖擞起来,挺起胸膛自豪道:“那肯定啊,有用的东西要放在有用的人身上才有用。”
男人被她绕晕:“什么意思?”
舒毛毛:“我妈咪说你没用。”
男人:“……”
有点emo了。
看完大蛾子吃人,舒斓的黄瓜有点吃不下,又不想浪费粮食,于是拿在手里,打算中午加一道拍黄瓜。
她继续刚刚没结束的话题:“怎么样霍老师?能不能教?”
霍瑜的脑海里不断回想刚刚看到的巨大飞蛾,他离得近,清晰地看到他恨过的人是如何被飞蛾的口器吸掉内脏血液,成为一具干尸。
语言很难形容那一刻的震撼和恐惧,人的生命从鲜活到逝去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
而他在做什么?在慢吞吞地折磨别人,与此同时也在时刻不停地提醒自己受过的折磨,和伤害他的人双向痛苦着。
霍瑜低下头,看着布满鲜血的手,忽然就不想再继续。
没有意义,并不觉得痛快,浪费时间。
他们不怕他,也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
这些人惧怕的是痛苦,是强大,是死亡带来的威胁。而根源却不来自他霍瑜,来自秦晓霜和她的儿子。
“能。”霍瑜声音大了一些,缓缓抬起头。
坚硬的棍棒,铺天盖地的踩踏,当头浇来的滚烫热水,谩骂,殴打……
这些记忆快速从脑海里闪现,霍瑜身上又开始感觉到疼痛从骨头缝里冒出来,传达到身上每个角落。
他在战栗,在冒冷汗,但霍瑜依旧咬紧牙关抬起了头,虚弱的声音十分坚定:“我能,什么时候开始教?”
他记得的,他曾经多么骄傲和意气风发,只不过疼痛和屈辱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就像长时间不复习书本上的知识,也会暂时忘记那样。
眼前没有林毅,没有对他施以拳脚的恶人。
只有一个美丽温婉的女人,单手揽着和她模样相似的小男孩,宁静地看着他,背景是一望无垠的开阔苍穹。
天空原来……如此明亮。
舒斓快速拍板:“又不是真的上学,不需要挑好日子,你忙完手里的事就开始教。”
霍瑜丢掉手里的钉子:“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