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花着急地道:“这门从外面被人锁了,我们怎么出去呀?”
“孩子怎么上学?大人怎么上班?”
她家男人上班儿要是迟到了,可是要扣钱的!
崔娟子也急得很,她家也有孩子要上学,男人要上班儿呢。
二人把院儿里的人都喊了出来,众人出来见院门儿被锁了,都在骂秦野。
“秦野个小畜生真的是不干人事儿,竟然把门给锁了,这让我们怎么去上班儿?”
“就是,这个狗日的,真的是一肚子坏水儿。”
“妈,我肚子痛,我要拉屎。”朱大头捂着肚子夹着双腿道。
崔娟子咬着牙道:“先、先拉便盆儿里吧。”
这大杂院儿里没有厕所,家家户户都备着一个痰盂当便盆儿。
但这便盆儿基本上也都是晚上起夜尿尿用的,很少会在里头拉屎。
晚上只要不是时间特别晚,大家还是会选择打着电筒去公共厕所拉屎。
一是大便太臭了,泡在便盆儿里,便是盖着盖子,那味儿都盖不住,屋里臭烘烘的。
二是拉了大便的便盆儿,清洗起来也挺恶心的。
崔娟子最烦的就是家里有人在便盆里拉屎了,因为倒便盆儿和清洗的人都是她。
可眼下出不去,孩子要拉屎,也只有先在便盆儿里解决了。
朱大头捂着肚子进了屋。
“现在咋办?门被锁了咱们怎么出去呀?”王桂香问。
今天她过生日,公婆给了她钱,让她去买一斤肉回来,她还要去供销社买肉呢。
这年头肉依旧是紧俏货,去晚了可就买不到好的了。
朱武勇想了想道:“看着外头有人路过,就喊人帮忙把锁砸开。”
众人觉得这个可行,便通过门缝看着外面,瞧见有人路过便喊人帮忙。
“同志,同志,别走。”朱武勇把头凑到门缝边,叫住一个去买菜的女同志说,“我们院儿的门被一个小杂种给锁上了,你给帮个忙,找个榔头把这锁给砸开。”
那女同志看了一眼被锁上的院门,和门上的大铁锁,翻了个白眼道:“这么大个锁,我一个女人怎么砸得开,你们还是找别人吧,我还要去买菜呢。”
说罢,女同志便挎着菜篮子走了。
这个点,外头基本上都是去买菜的女同志,很少能看见男人。
被叫住的女同志,听到他们的请求后,都毫不例外地走开了。
“啊!”朱大头的尖叫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咋了大头?”崔娟子一边朝家走去,一边问。
朱大头提着裤子,看着被自己不小心用脚踹翻的便盆儿,和流了满地的屎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头,唔……”崔娟子一走到门边,便被臭得捂住了嘴,走进她和朱武勇的卧室,便瞧见便盆倒在地上,屎尿流了一地。
小儿子朱大头提着裤子站在旁边,脚上也沾了屎尿。
隔夜的尿和新鲜的屎混在一起,那画面,那味道,真的是别提了。
崔娟子以前一黑,恶心得一直干呕,想起要怎么清理满地的屎尿就头痛。
“玉e你个废物点心,拉个屎都能踹翻便盆儿,你有什么用玉e……”
朱大头委屈地噘着嘴巴,“是你让我在便盆里拉屎的,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