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一国之君,你嫡亲幼妹没人要,你丢不丢人?」
「还问!」
萧无忧一声委屈过一声,到最后哭出声来,扯着萧不渝袖子擦。
「裴湛没开口?」萧不渝谴退宫人,那牛乳换回自个发皱的袖子,「先喝了,缓缓告诉皇兄。」
萧无忧两手抹了把面颊,把牛乳灌下,抽着鼻子道,「开口了。」
她深吸了口气,又道,「我开口了,我还丶还攥了他的手。」
「结果……」尤似受了奇耻大辱,公主仰天叹道,「他抽回手,拒绝了我。」
「我……」萧无忧咬呀把眼泪逼回去。
太委屈。
萧不渝看着自己手足,突然便想到十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宫门即将下钥,萧无忧从宫外回来,在承天门口遇到正在候她的自己。
便也是这般模样,他一开口问话,她的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
那次是因为何事来着?
是向温孤仪表白被拒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今朝哭得如此委屈。
十年岁月打马过,生命中唯二的两次情意告白,竟都被拒了。
便是寻常姑娘,也该抱着枕头哭一宿。
何论这么个天家公主!
只是想到这处,萧不渝却多了些笑意,眉眼都闪着温慈的光。
「皇兄怎如此看我?」萧无忧情绪发泄完,人便平和起来。毕竟年岁摆在那,到底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萧不渝摇首,「你这样一哭,皇兄反而安心许多。」
岁月变迁,他的胞妹还保留着娇憨。
「他可有说些旁的?」萧不淮问。
「有。」萧无忧这回静下心来,「他让我看看朝局,再论。」
「他当真如此言?」萧不渝回神一想,愈发放心,当是没有看错人。
「皇兄,眼下朝局到底怎么了?」
「他既让你看,你便看一看,也是一目了然的事。」
萧无忧闻言,便也未再多问。
兄妹二人又闲话家常了一会,眼看到萧不渝用药休憩的时辰,萧无忧遂起身离宫。
「小七,无事便多来宫中陪皇兄说说话。还有……」???萧不渝搁下汤膳,「你同大皇姐说,瑶瑶即是护她而死,朕亦无话。逝者已矣,生者好好过,不必那般苛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