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腊月中旬,七个月身孕的柳氏是不安的。
这一胎,她听府医的意思,应该是男胎了。
她期盼了多年,可要是把这孩子留下……
她的心都缩起来了。
不由她担心啊。
可如今的时局,除非她不跟着回京,可要是她不跟着回京,那只怕就要带虞氏了。
如果是那样……
对于柳氏本人来说,这真是两难,可不管怎么抉择,她只能选择跟着回京。
作为儿媳妇,她不得不敬孝。
世道如此,别说她那时候生了,就是真的没生,也不得不走。
所以不管怎么想,她也只能同意。
朝廷的旨意,是腊月二十八才送到的。
过年是别想了,陛下的意思是年后就叫晋王回京,念及晋王妃有孕,就等她生下孩子。
也就是说,她甚至月子里就要跟着回京。
明面上的旨意是这样,私底下接到的旨意是陛下和太子大吵一架,陛下气着了,险些厥过去。
这就是想儿子了。
临近过年,柳氏又把虞铮叫来:“如今可把你忙坏了,看你瘦了不少。”
虞铮请安后坐下叹气:“也是赶巧了,白姐姐这身子反复的,我说她好些了,结果又这样。
偏还不肯静心,方才还使人来传话,说她也想跟着回京,还想带着三公子……我真是……”
“胡闹,这不是添乱吗?”
柳氏皱眉:“我叫人回她就是,你别理她。”
虞铮点头:“这事叫大王知道了也是没用,她也不去找大王。
我说了能算?”
柳氏摇头:“不管她。”
“是,您怎么样?看着精神挺好的。”
虞铮问。
“这些时候还好,饮食也好,就是夜里有些睡的不舒服,肚子大了都是这样的。”
柳氏摸摸肚子:“孩子是哪都好,就是我想着那事心里烦。”
虞铮了然,这事确实换了谁也想着就发愁:“我已经叫人预备了,特地把马车里都改了,除了车轮上的伏兔当兔,还预备了足够用的皮子,路上换着。
再就是里头的陈设,我特地叫人改大了里头,方便躺着。
我估摸着,您生了之后,也等个几天再走,不能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