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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阿缎的语气似乎无奈：&ldo;将军，您一直暗中保护娘娘，娘娘却……您在天有灵的话，务必保佑娘娘安然无虞。将军，您一定很想知道娘娘的意中人是谁，阿缎告诉您吧，是您同父异母的哥哥，阿缎看得出来，娘娘很喜欢唐王，只可惜将军您认识晚了……&rdo;

阿绸阻止道：&ldo;阿缎，别说了……将军会不开心的……&rdo;

呵，早已猜到阿绸阿缎是流澈潇暗中安排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只是姐妹俩一直谨言慎行，找不到丝毫破绽，自流澈净回到我身边，我便疏于观察姐妹俩。如今证实了猜测，竟是开心不起来。人已不在了，如何酬还他的情义？

他是因我而死的，究竟是何人要杀他？是谁？

我迈步来到她们身后，两人闻声霍然转身，见是我，微微一惊，垂首低声唤了一声：&ldo;娘娘……&rdo;

难得她们一片忠心，对流澈潇，对我。我缓缓道：&ldo;谢谢你们一直保护我，如不是你们，我不知死了多少次。你们从小就在流澈府吗？&rdo;

阿绸一身黑衣，敛容回道：&ldo;不是的娘娘。奴婢两人乃建陵人氏，从小跟随师傅隐居山中，三年前，仇人杀了师傅，幸而流澈将军路过，救了奴婢，安排奴婢在府里住下，做些下人的事儿。将军投入平凌王麾下，奴婢担心将军……有危险，就悄悄的北上洛都，后来，将军让奴婢两人到行宫服侍娘娘，听从娘娘的差遣。&rdo;

我微微一笑：&ldo;你们对流澈将军忠心耿耿，令人可敬。不过，为何你们不早跟我说？将军……不在了，你们也不想跟我说？&rdo;

阿缎抢先道：&ldo;将军说过，未免娘娘多心，还是不要告诉娘娘。将军一直为娘娘着想的……&rdo;

他是担心我知道后感动于他的一片情义，因为感动而酬他以情，这种&ldo;情&rdo;，他不要，他要的是我的真心真意。

我淡淡的看着她们，状似随意问起：&ldo;宫倾那晚，你们在哪里？可看到追杀将军的那些黑衣人了？&rdo;

阿绸瞥我一眼，垂眸应道：&ldo;没……那会儿，奴婢两人正好在别处。&rdo;

阿缎亦是垂首，晶亮的眸光滴溜溜的转动。

&ldo;你们在别处做什么？那晚那么混乱，你们居然跑到别处去？&rdo;我陡然怒喝一声，冷风袭来，冥纸随风扬起，掠过宫墙，飘向更广阔的天际。我冷冷道，&ldo;还不如实说来？&rdo;

两人俱是一震，许是从未见过我发怒的样子。阿绸咬唇低首，坚持着不语；阿缎深深吸气，鼓足勇气道：&ldo;娘娘，是冷统领。&rdo;

霸天阙破阵乐（5）

冷一笑！竟然是冷一笑？！

深幕高旷，冰轮如镜，清晰到极致，渐成模糊……镜花水月，镜花水月，满天的水，满天的碎月。

&ldo;娘娘保重……&rdo;阿绸抢上来扶住我，语声轻柔，&ldo;冷统领对娘娘忠心不二，奴婢也不知他为何要杀流澈将军。&rdo;

我握紧双拳，硬声道：&ldo;阿缎，叫冷一笑来见我。&rdo;

阿缎应声去了，阿绸扶着我回宫，掌灯，帮我更衣，坐在外殿等候冷一笑。

半个时辰后，冷一笑徐步走进大殿，素淡青袍，从容不迫。及至跟前，他略略看我一眼，掀袍单膝跪地，语声轻淡：&ldo;卑职参见娘娘。&rdo;

我挥退阿绸阿缎，似笑非笑：&ldo;冷统领，今晚不是你当值？&rdo;

阿绸阿缎悄声后退，掩上大殿门扇，偌大宫殿只余两人与数盏宫灯暖光微转。冷一笑身子一滞：&ldo;卑职来迟，娘娘恕罪。&rdo;

&ldo;起来吧。&rdo;我悠然道，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须臾，我倏然冷冷讥讽，&ldo;冷统领，你对唐王可真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rdo;

骤闻之下，冷一笑刚要起身，立马跪下去，沉着应答：&ldo;娘娘何出此言？&rdo;

我咯咯轻笑：&ldo;早先，唐王命你潜入龙城，以微不足道的身份完成唐王所交代的任务；或许你也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与本宫相识，此后你一直暗中保护我、培植宫中势力，只待唐王攻打洛都、入主龙城，就来个里应外合，顺利接手九重宫阙的皇家权柄，是也不是？&rdo;

流澈净掌控龙城，冷一笑即被重用、平步青云，不是说明了一切？

冷一笑抬首，目光深湛：&ldo;娘娘所说，丝毫不差。王爷担心娘娘孤身在龙城多有凶险，早于去岁平凌王挟持娘娘北上之时便命我前来洛都暗中保护娘娘，卑职在唐王面前发誓：若娘娘有任何闪失，卑职以死谢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