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寒流径直地朝着许奕扑来。
直扑的其不由自主地寒颤连连。
数息后。
一道惊天巨响于昏暗的天空中炸响。
许奕紧了紧衣衫,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窗外昏暗天空。
直至第一滴雨水自天空飘落,悄无声息地打湿了承运殿外青石板。
许奕无可奈何地深深叹息一声。
随即缓缓关闭了窗台。
步伐略显沉重地朝着书桉行去。
正德二十八年山东大水。
正德二十九年关中大旱。
正德三十年辽地雪灾。
而今年。
方开年不过十余日。
燕地便遇正月打雷。
若是再算上不久后那木已成舟,恐将席卷黄河两岸数百万百姓的黄河改道。
而这仅仅只是天灾。
发生于沿海郡县的压榨渔民之事。
近些年来愈发严重的土地兼并、藏匿人口之事。
以及每每发生天灾时,朝廷的不作为,世家大族的趁机大发国难财等等等等。
则无一不是人祸。
天灾人祸之下。
大周岂能再延国祚?
思及至此。
不知为何许奕心头忽涌一股浓郁到几乎占据整颗心脏,且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
‘唉。’
许奕重重叹息一声,再度落座于太师椅之上。
微微摇头。
似是惋惜这已然延续了两百余年的大周国祚。
又似是在怜悯那普天之下最为弱小的寻常百姓。
又好似是欲将心中那浓郁到几乎占据整颗心脏的复杂感。
以及脑海中近乎混沌的杂乱想法统统驱逐般。
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一两个时辰。
又许是一两刻钟。
承运殿偏殿书房外的风声雨声愈发地催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