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处处显露着昂扬生机以及繁荣昌盛的燕地两郡十七城。
现如今的大周其他郡县无疑已然彻底步入膏肓,处处皆是千疮百孔。
据不完全统计。
仅仅正德三十年下半年的时间里。
大周沿海各郡县单单千人规模以上的造反事件便足足爆发两百余起。
而规模在千人以下的造反事件。
则更是数不胜数。
到了正德三十一年上半年。
随着李光利部、夏侯栋部被匈奴四王将围困于漠北草原之上寸步难行。
征调而来的十万幽、并、凉、冀四州民夫死伤惨重。
随着匈奴单于、匈奴左贤王亲率大军身临西域,西域焉耆、姑墨两国叛周归匈。
随着西域丝绸之路被断,西域都护城岌岌可危等一系列足以撼动天下大势之事接二连三地爆发。
本就危如累卵的大周王朝无疑因此再度雪上加霜。
然而。
身为一国之君的正德帝非但未曾有过丝毫缓解民生之意。
反而愈发不顾百姓死活地执着于炼丹求长生之举。
以及不断地征调对匈徭役,不断地加征对匈赋税。
一国之君尚且如此。
其治下各郡县官吏自是可想而知。
在大周各郡县官吏愈发变本加厉的重重剥削与压迫之下。
仅仅正德三十一年上半年的时间。
大周各郡县所爆发的千人规模以上的造反事件便多达四五百起。
可想而知现如今燕地外的百姓究竟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之中。
也正因此。
摆于许奕案头上的那一封封自燕地快马加鞭送呈而至的文书、密信。
其内所书多是关于燕地外大周各郡县动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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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近半。
晚霞彻消,夜幕初降。
燕军临时营寨中军大帐内。
待将最后一封密信处理妥当后。
面带些许倦意的许奕缓缓放下手中狼毫笔。
随即腰背后靠于太师椅椅背之上缓缓闭上双眼。
于脑海中不断地消化着那一封封文书、密信所带来的消息。
自那一封封文书、密信中不难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