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幕依旧会发生,只不过稍晚一些罢了。
而朱怀民口中另一个推波助澜者。
则是那位于云中郡的赵王许成。
郡守、藩王本就互不相容,至少明面上如此。
试问。
此等背景之下,又有几人可容忍本郡执掌一郡民生、军权之人,乃是他王姻亲。
莫说两者不和。
纵使二人亲如兄弟,亦会心生嫌隙。
而在一太子、一藩王的联合攻势下。
朱家之人纵使用尽浑身解数,怕是也难保官职不丢。
思及至此。
朱宗廷心中不由得生出浓浓担忧之情。
“爷爷,我父亲他们能全身而退吗?”
朱宗廷眼含担忧地缓缓转头看向一旁凝望云中郡方位满脸惆怅之意的朱怀民。
朱怀民闻言脸上惆怅之色瞬间全无。
“那两位虽势大,但咱们朱家身后的那位,又岂是易于之辈?”
“莫要忘了前段时日方丢了身家性命的郑国公。”
“此事闹到最后,无非丢官罢了。”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此事于咱们朱氏一族而言,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朱怀民缓缓转头望向沮阳城东,布满老人斑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朱宗廷的手臂。
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初闻此言。
朱宗廷心中不由得一愣。
待细细品味后,心中担忧之情瞬间消退大半。
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朱怀民前半段话无非是在提醒朱宗廷,许奕远非世人所想象的那般简单。
其于朝堂之上,并非毫无势力。
若其真的如世人所想象的那般于朝堂之上毫无实力。
那又该如何解释前段时日郑国公季开之死?
一位远离京师两千余里的藩王,凭借一纸弹劾奏章,些许罪证、证人。
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地扳倒一位世袭罔替的国公?
且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便将此事办成了铁桉。
将那世袭罔替的国公举家铲除?
朝堂之上,哪怕最细小的一件小事,其背后的复杂程度都远远超出世人的想象。
更何况此事牵扯到的是那拥有着世袭罔替之权的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