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到临头时,读了半辈子圣贤书的姚思廉虽能理解,但心中终究还是有着些许不舒服之意。
‘唉~!’
姚思廉再度轻叹一声,随即倒水入砚台。
简单研墨、铺纸后。
姚思廉提起一支狼毫笔,将今日之事以及方才猜测一一书写于宣纸之上。
片刻后。
书成笔停。
待墨迹彻底干透后。
姚思廉起身踹起书信,径直地走出了书房。
不知不觉间。
书房外已然蒙蒙放亮。
。。。。。。
。。。。。。
与此同时。
一杆李字大纛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再度屹立于鸣狐山半山坡处。
清晨的寒风不断地拂过鸣狐山半山坡。
连带着那杆色泽不再鲜艳的李字大纛时不时地发出道道铮铮之声。
鸣狐山山脚通往半山坡的数条必经之路上。
数不清的人影手持长枪盾牌结成方阵不断地互相厮杀。
厮杀声、怒吼声、哀嚎声、求饶声渐渐与大纛所发出铮铮声相融合。
最终形成了无穷无尽的呜咽声。
而此声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渐渐演变成了此方天地唯一的声音。
双方交战之地的地上则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不清的尸体。
泊泊鲜血自尸体中不断地溢出。
融化了山中积雪的同时汇聚成了道道红色溪流不断地朝着山脚下流去。
然而。
红色溪流方前行不过数步之距。
便于寒风的清晨中彻底凝固。
数息后。
新的血液自交战双方士卒身上再度流出。
如此往复不知多少次后。
数条通往鸣狐山半山坡军寨的必经之路上已然布满了红色冰溪。
数不清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于红色冰溪之上。
好似于无形之中构筑了一道又一道防御般。
不知过了多久。
山脚下忽然传来道道钲声。
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敌人自钲声响起的一刹那渐渐退去。
鸣狐山半山坡中军大帐旁。
头戴紫玉冠、身着亮银山文甲的大将军李光利面色铁青地立身于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