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恐已命不久矣。’
‘若非如此。’
‘以正德过往所行之事所显露而出的缜密而言。’
‘其何时这般急不可耐过?其又何时吃相这般难看过?’
‘若是正德驾崩,许雍即位。’
‘以许雍善妒且极难容人之脾性。’
‘莫说其早已将吾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纵使吾与其素无仇怨,其亦绝不会容吾苟活于世。’
许奕眼底深处虽深藏些许急迫之色,但面色却格外平静地低声喃喃自语道。
事实上。
许奕早在未曾走出宗正寺之前。
心中便已然格外地清楚一旦正德帝驾崩,等待自身的将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
常言皆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许奕身为正德帝嫡次子,其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旦正德帝驾崩,无论是那太子许雍即位也好,亦或者其他皇子即位也罢。
皆绝不会容许奕这么一个出身高于自身,且远比自身更具法统的先皇嫡次子苟活于这人世间。
纵使许奕早已受巫蛊之祸牵连而被正德帝幽禁于宗正寺长达数年之久。
纵使许奕对新君构不成哪怕一丝一毫的威胁。
只要其仍苟活于这人世间,新君便绝难真正心安。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抵便莫过于此了吧。
正因许奕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旦正德帝驾崩,等待自身的将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
故而。
许奕自始至终皆未曾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更未曾有过哪怕一丝一毫不切实际的幻想。
于许奕而言。
与其将自身全部身家性命寄希望于他人能够大发慈悲之上。
倒不如以自身全部身家性命为注,倾尽所有地去博一个破局之机!
受巫蛊之祸所牵连从而被正德帝幽禁于宗正寺时近乎拼了命地充实自身学识。
希冀着能够以过人的学识引起正德帝注意,从而谋求能够走出宗正寺这座囚笼。
许奕又何尝不知此举太过于痴人说梦,然其又岂能因此举太过于痴人说梦而不去尝试乎?
后来。
晋王许镇因‘伤’而被正德帝一纸调令调回京师长安出任宗正寺卿一职。
而与晋王许镇一同自西域回京之人,除晋王妃以及晋王府一众亲卫、仆从外。
另有一本应自那场近乎赌上了周匈两国国运的大战中埋骨漠北草原十余年之人。
而此人则赫然为大周朝前大司马大将军赵青最为器重的陷阵营主将娄道永!
自那场近乎于赌上了周匈两国国运的大战中得以侥幸保全性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