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然是游手好闲了。”裴渊抿了口茶,幽幽开口,“不然兵部尚书家的孩子,怎得会养成一个白面书生。”
&esp;&esp;“你!”他明显被人说中,却又碍于对方官位不敢吭声,“殿下放心,明年科考,在下一定名动京城。”
&esp;&esp;“……好,相信你。”她随意夸赞道,目光投向了那位明显按耐不住的国子监祭酒之子,“杨公子也来了。”
&esp;&esp;“殿下居然识得臣。”那人惊喜道,“臣可不像某些人,早早便考取了功名,眼下在鸿胪寺任职,虽官职品阶不高,但臣日后定会多加勤勉,不停留于现状。”
&esp;&esp;“据本官所知,你爹本想将你安在户部的,奈何走了人情,还是没能考过另一位考生。”
&esp;&esp;他愤愤看了裴渊一眼,坐了回去:“……人总有失手,首辅大人何须揪着下官的一些旧事不放。”
&esp;&esp;江禾也往那边瞥了瞥,警告道:“别捣乱。”
&esp;&esp;“……”
&esp;&esp;见不再有人说话,一少年身着玄色长袍步上前来,向她略施一礼,举止间器宇非凡:“臣卓观,随父骠骑将军在军中任职,见过长公主殿下。”
&esp;&esp;她看得有些痴了,喃喃道:“真好看诶。”
&esp;&esp;不等裴渊开口,她又道:“你闭嘴,少贬低人家。”
&esp;&esp;裴渊心中不悦,又不敢发作,只得压抑着醋意,起身学着别人的样子道:“臣裴渊,二十又一,泰明十六年进士及出宫巡访
&esp;&esp;陛下这一走,整座殿内的人无不面面相觑,似乎在等待着长公主的命令。
&esp;&esp;“都下去。”裴渊握紧双拳忍了许久,终是忍无可忍,出声喝道。
&esp;&esp;“这……”萧总管迟疑了下,试探道,“长公主殿下?”
&esp;&esp;她轻轻点了点头。
&esp;&esp;萧总管久伴君侧,极有眼色,忙不迭地将人往外赶,而那被她选中的少年深深看了她一眼,方被用力推攘出去。
&esp;&esp;“说过了,别耍威风。”
&esp;&esp;她略带些警告道,正欲转身,却一下子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esp;&esp;他贴住她的脸颊,将她紧紧困着:“你……不要我了吗?”
&esp;&esp;“没有。”她想动,却被他抱得更紧,“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和皇兄说,我们之间的事。”
&esp;&esp;他沙哑着声音道:“那方才,为何不说?”
&esp;&esp;“我着急和皇兄说正事……再说了,这很重要吗?”
&esp;&esp;“很重要!”他忽然抬高了音量,“我要让他,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禾儿的,禾儿也是我的。”
&esp;&esp;“……嗯。”
&esp;&esp;“你怎得这般敷衍。”他的下颌搭在她的肩上,亲了亲那张芙蓉面,“齐明,颜枫,现在又来个卓观,究竟还要有多少人横在我们中间,我不想,我也不允许。”
&esp;&esp;“选驸马只是我的权宜之计,”她淡淡解释道,“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得到这次巡访的机会,回来之后是否真的与他成亲,完全是后话。”
&esp;&esp;“那我的感受……在你眼里,似乎不是那么重要。”
&esp;&esp;江禾趁着他出神之际,用力挣脱出来,转身直视着他:“那我和亲,不也只是你的权宜之计吗?那时候,你又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所以现在你也不必咄咄逼人。”
&esp;&esp;“……是,是我活该,我应得的。”他低下头,神色悲戚,“对不起。”
&esp;&esp;她挪开视线,似乎无意再为过往之事劳费心神:“……只是就事论事,我并不是一个爱翻旧账的人。”
&esp;&esp;他依旧垂着眸,声音小而轻:“好,谢谢禾儿。”
&esp;&esp;“那,没事的话,你便处理事务去?”她斟酌道,“拜你不上朝所赐,我好像得抄书了。”
&esp;&esp;“你都要走了,抱抱我吧。”他微微抬起眼,眸色黯淡,“这巡访,没有几个月是回不来的,我身为首辅,没有办法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