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难得的睡得安静,没有噩梦,也没有故人,似乎是终于要坠落,那些想要寻仇的人也反倒是不着急了。
直到次日日上三竿,萧梦才在明亮的阳光中醒来,醒来时身边阳春已经等候着了。
「阳春,你家丞相大人上朝去了?」萧梦被阳春扶起的同时,顺口问了一句。
阳春犹豫了一下,做出认真的语气:「是的。而且大人说了,不许姑娘离开房间。」似乎是预判了萧梦问这句话的目的是要偷偷出门。
萧梦尴尬地一笑:「我们能不提离开房间这个话题吗……」
不愧是清辞的丫鬟,这个重点摆的和清辞一模一样。
虽然其实萧梦确实想离开,但是她也知道目前自己的身体状态,恐怕是走出这个房间都困难,她可没有傻到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
今天的阳春特别地安静,但因为萧梦也想着心事,因此没有察觉到阳春的异常。
被阳春伺候着梳洗了一番,喝了点粥,又喝了药,萧梦全程没有说什么,阳春也没有出声。
萧梦本以为自己至少还能有几年时间,所以很多事并不曾去想。但如今,若是自己的时间只有几个月,甚至几天……有些事是不得不考虑的,比如昙灵剑应该如何?桃花谷都不能封印住昙灵剑,如今这世上还有哪里是能够存放它的?
再有,萧梦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清辞,那个幼小而纯真的孩子,如初生的小花沾染了露水,眼角闪烁着泪光,站在左相府的血泊中。只是那天的一眼,自己就将她带进了这个江湖,为了向血玉教复仇,不惜利用她相府千金的名声拉拢各地门派。
虽然最终绯辞的诞生也有轻羽的一份「功劳」,但是萧梦知道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如今轻羽已经不在了,萧梦本想能多陪着清辞一段时间,至少给她制造一些开心的回忆。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添了麻烦……
这笔债,真的还不清了。
夏日的风很静,将房间里的沉默放大了数倍。
萧梦终于意识到了阳春的异常:「阳春?怎么了?今天都没有说话呢。」
「啊!」阳春明显是被吓了一跳,马上摇头,「没,没有……我……」明明是准备好了要说出来的,但是真的面对萧梦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那天,被吓到了?」萧梦猜测阳春是不是被那夜的厮杀吓傻了。
「嗯……」阳春轻轻点头,「有点。」不过主要不是因为刺客,而是因为萧梦。
萧梦却没有读懂阳春内心的声音,只是调皮地笑了:「这样就吓傻了,真要把你丢江湖上去,可怎么办呀。」
「姑娘才是,明明病了还要出手……若是真的在江湖上,可不行的吧。」阳春半是鼓起勇气,半是真的替清辞生气。
萧梦愣了一下,心里再次感叹了一句这个丫头不愧是清辞的丫鬟,这关注的重点竟然和清辞如出一辙。「我也是想帮忙嘛……」萧梦无奈地摊手。
阳春深吸一口气,说出:「姑娘能来这里,就已经帮了大人很多了。大人很珍惜姑娘,所以姑娘也要珍惜自己,才是真的帮助了大人。」
阳春的这句话,虽然没有明确地指出什么,但是萧梦还是感觉到了阳春心里可能知道了些什么。
只是看了阳春一眼,这个丫头刚才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萧梦说出了那番话,此刻却又不安地低头,双手抓着裙面,似乎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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