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渴,下意识舔了舔唇,她想喝水,但身子太沉懒得起身。
赵凌成拎过墙角的暖壶来倒水,她忙把杯子递过去,蹭了一杯。
伸出四根手指来,她说:“你已经看到了,预产期是7月8号,前后误差不会过一周,再加上三十天月子,所以你只需要忍耐我们四个月,我手里有250块现金,150是小姑给我的,一百块是我自己的,我全部押给你做诚意金。”
赵凌成反问:“钱都给我,你怎么生活?”
陈棉棉微笑:“我自己会赚钱啊,而且等妞妞满月我就会带她离开的。”
坐完月子就可以离婚,抱着女儿,她也就可以回泉城了。
又是半晌难堪的沉默,赵凌成回眸看了眼家私柜,那里头有半瓶伏特加。
他虽然不抽烟,但有喝酒的习惯,不过自从婚后就没喝过了。
因为他的酒全被女配拿回娘家,给她弟喝了。
孕妇身子重,觉多,陈棉棉也累了,估计前夫暂时也下不了决心。
遂说:“你可以喝一杯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做决定。”
特地申明:“我不会再拿你的酒送人了。”
赵凌成僵了一下,却又问:“月子后呢,你打算上哪,去干嘛?”
陈棉棉说:“回泉城。”
赵凌成勾唇微哂:“回去伺候你老娘和你弟,然后再被抢衣服,被殴打,又四处跟人讲是我在虐待你?”
陈棉棉简直无语,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耐着性子说:“我可是红专毕业生,我会找工作上班的。”
赵凌成追问:“带个婴儿你找什么工作,上什么班?”
陈棉棉坦言:“我可以做英文翻译,还能搞外块,赚钱雇保姆。”
这是赵凌成第一次正视前妻,双目灼灼。
他说:“我原来考过你,英语你只认识A和B,C你都不认识,俄文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陈棉棉当然要维持人设:“我可是河西红专第一届活雷锋,也是学霸。”
又说:“我那都是骗你的,我的外语其实好极了!”
赵凌成不信,甚至懒得再纠缠这个话题:“于其当翻译,你倒不如去捣瞎瞎。”
还别说,近几年河西走廊大面积引渠灌溉,拓荒改田,随着耕地面积的扩大,瞎瞎鼠也在疯狂繁殖,本地人要捉它都很费劲,何况知青和右派,移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