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主任并不认识赵凌成,但暗暗猜测,他自己本身职位不低。
因为今天的房子是严老总亲自打招呼并给的,是招待所最好的干部房。
男人是干部,还不家暴,她也就放心了。
她也有东西给陈棉棉,从兜里掏出一只油纸包,她说:“送你吃的。”
陈棉棉打开一看,既难过又辛酸:“小麦粉?”
小麦面粉,顶多也就二两,邱主任笑着说:“我攒的,你烧碗甜汤喝。”
如今的人情就是你送我一碗甜醅,我就送你二两小麦粉。
邱主任推开房门,才笑着说了句:“这房间可是有被褥的。”
立刻又说:“那是你男人吧,你咋这么没眼色,让他铺床呢,怪不得他会打你,快去铺床呀。”
在如今的西北,哪怕最有觉悟的妇女主任,也默认男主外女主内。
陈棉棉被邱主任推进屋,见赵凌成在铺床,只好问:“要不我来?”
赵凌成手停了一下,但说:“不行,你铺的我看不上。”
邱主任悄悄掩上门离开了,陈棉棉一摸床,有点惊讶:“这竟然是羊毛床垫?”
干部房果然不一样,好奢侈。
赵凌成常在野外有经验,铺床不过刷刷几下,铺的又干净又整齐。
但是他只带了一套被褥,这是标间,有两张床的。
陈棉棉一个孕晚期的孕妇,倒不担心男人耍流氓。
但睡一张床她总归不自在,她坐到铺好的床上,就问:“妞妞想睡这张床,行吗?”
在她想来,赵凌成有求于她,肯定会答应的。
但他偏不,他手顿,一本正经:“我女儿说话了吗,我怎么没听到?”
陈棉棉突然蹬脚,并说:“哎呀,我的脚抽筋了。”
她的脚是冲着赵凌成去的,抽筋当然是借口,她觉得他样子很欠揍,想踢一脚。
但他躲的特别快,刷的一扭身,她没踹到。
但他也当真了,过来问:“啥感觉,腿疼吗,需不需要上医院?”
陈棉棉懒得跟他纠缠了,只问:“粮食,你要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