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苜蓿出苗了,就连妞妞都拿着小铲铲,蹲在田地里一颗颗的挖着嫩芽儿。
好容易挖满一篮子,回家焯个水,它就会缩成小小一盘,但就那一盘,美味无法用语言形容。
跌跌撞撞中,妞妞马上就是三岁的大孩子了。
最近正在跟她爸爸学习用算盘算乘法,那是陈棉棉听都没听说过的。
但据赵凌成说,小家伙学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快。
转眼四月,该出发往申城了。
赵凌成已经休息了,在家,因为下雨嘛,陈棉棉遂没带妞妞,一个人去了趟红旗农场,当然得住一夜才回来。
赵凌成习惯早起,第二天一早就带妞妞去打刚出锅的热馒头。
他还得用凑的粮票多打几个,因为长途火车要坐整整三天三夜,得把干粮带充足。
排队的时候闲的无聊,赵凌成就打开了报纸,和妞妞俩一起看。
还是孩子先发现的:“爸爸,背面有,有爷爷呢。”
赵凌成翻过来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上面有祁嘉礼的照片,没写别的,只说他被剥夺了军衔。
如今的报纸文章要关联着看,赵凌成再看下一篇,是说申城正在热烈开展革命工作。
赵凌成怀疑申城派是在造势,准备一旦祁嘉礼再成右派,就让他们一边的人来接手兵团的工作。
他不由的有点担心这趟到申城后的情况,因为首都帮,秦小北他们现在怂的厉害。
此消彼长嘛,申城派没人压着,就又会跳起来闹事。
他们知不知道唐天佑要去林蕴故居的事,或者说,曾风会不会给他们通风报信。
一个美艳女特务的故居,一旦被小将们知道,可真就要毁了。
于赵凌成来说,这又是麻烦。
但也是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就发现妻子不但想到,甚至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陈棉棉是下午回来的,进门,先给妞妞两个白白的,弯弯的,月牙儿一样的东西:“给妞妞的礼物。”
明天就要出发了,赵凌成正在收拾干粮,烫衣服。
听到哐啷一声,再看陈棉棉把只旧尼龙袋放到他的书桌上,首先反应是,好脏。
他是不允许那么脏的袋子上桌子的,过去提袋子,一看也愣住了:“满满一袋,全是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