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胎后,她的身体落下许多毛病,眼睛也远不如先前好用。时常视物模糊,吃了药也无济于事。
谢序川听了不知能说些什么,侧过头看向车内其他地方。
外出一趟,江纨素已累得眼前阵阵发黑。
强撑眼皮好一会儿,她才道:“你说沈沅珠,是撷翠坊的东家?”
“嗯。”
此时,谢序川才露出一个浅浅笑容:“她幼时便喜算账,整日抱着算盘,往日我只当她是拨来玩的,谁想……”
“女子也可以开铺行商的吗?”
“……”
“如何不可?祖母不就是女商人?”
江纨素道:“可谢家有今日,不都是靠你祖父才来的?父亲说过,你祖父手段圆融,是把子行商好手。”
谢序川笑容淡去,语气轻柔:“他二人都是极有能耐的人物。”
江纨素闭上眼,将头靠在车壁上。
“女子能有什么能耐?女子总要寻个男子依靠的,不然如何在这世道生存?
“在外抛头露面,辛苦奔波,有个铺子又如何?那都是实在寻不到有能力的夫婿,日子过不下去才不得不走上那条路的。
“但凡能寻得一良人为依靠,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境地。”
谢序川听着,从鼻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哒哒走了许久,停在谢家门前。
谢序川将人从马车上扶下,然后牵着她走进缇绮院。
谢家如今安静许多,进院时谢序川甚至感到一阵阴冷。
他拢了拢衣襟,遮挡那股阴寒。
紫棠见二人回来,一脸笑意端着汤婆子放进江纨素手中。
“小姐,你先抱着些。”
江纨素愣愣抱住,身体却是往谢序川那头凑了凑。
谢序川先是退后一步,似反应过来后,又定在原地。
紫棠道:“小姐,小厨房今儿给您送来了红枣炖阿胶、那阿胶熬的都化透了,红枣也都去核炖成了泥,还热乎着,您先吃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