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宁却是没有反抗,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冯氏。
冯氏是真有点意外‐‐
难道她连死也不怕吗?这是个什么表情?这时候了还跟自己挑衅?
她的眼中,慢慢浮现一点迟疑之色。
严锦宁瞧在眼里,就开口道:&ldo;你真的相信在你药里做手脚的人是我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结果又会怎么样?&rdo;
冯氏闻言,不由的愣了一下。严锦宁继续道:&ldo;咱们一码归一码,如果真是我做的,那以我的为人,我既然认了前面那件事,还至于不敢认这一件吗?我再清楚明白的跟你说一遍,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要关我或者折磨我,甚至是弄死
我,都没有关系,可是‐‐&rdo;她说着,一顿,唇角就勾起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道:&ldo;那个真正想要害你的人,并且已经能顺利把手伸到你院子里来作妖的人,她还在暗处躲着呢。她能做第一次,就肯定还能做下一次,你这一次你已经被
她害惨了,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肯定就躲不掉了吧?&rdo;
其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冯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亲自查,一则她心里认定了阖府上下就只有严锦宁最有理由这么害她,二来‐‐
当时她还处于失去女儿的巨大的悲痛当中,一心就只想着替严锦玉报仇雪恨,那一刻,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严锦宁死,而又偏巧这个机会送上门来了,她当然不会手软。
而现在,在和严锦宁之间激烈争吵了一番之后,她已经稍微冷静,并且恢复了一些理智。
是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严锦宁做的?
如果是她,反而最好,可如果不是‐‐
诚如严锦宁所言,那个要害她的人,可还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呢。
这么一想,她就隐隐的觉得后背发冷。
严锦宁瞧见她的神色变化,就又鄙夷的笑了。
冯氏被她这种鲜明讽刺的表情刺激到了,当即又是心里一怒,&ldo;你不用在这里妖言惑众!&rdo;
说着,又严厉的看向苟妈妈几个,&ldo;你们还等什么?把她拖出去,照我的吩咐去做!&rdo;
苟妈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紧招招手,&ldo;走!&rdo;
两个婆子押着严锦宁从兰苑出来,直接回了凝香斋。
苟妈妈又带人把那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包括洒扫的婆子都全部驱逐赶出去,暂时安置在了花园西北角一个废弃的院落里都关了起来,前后也不过片刻的工夫,偌大的凝香斋里,就变得空荡荡的。
&ldo;进去!&rdo;苟妈妈一把把严锦宁推进了屋子里。
严锦宁踉跄了好几步,稳了稳身子,回转身来却还是神采飞扬的笑道:&ldo;苟妈妈这样对我,你就真的那么确定我再不能活着从这屋子里走出去了吗?&rdo;
苟妈妈本来是不屑与她多说的,她如今是这个处境,注定了是永无翻身之日了,冯氏要她死,而且都关起来了,又有罪名,她还能再翻身不成?
可是她脸上的这种表情太刺激人了,哪里像是个大难临头之人?
苟妈妈的心里,几乎是本能的迟疑。
&ldo;哼!&rdo;但是她又不想服软,便就粗着嗓子撂下话来,&ldo;二小姐,你还是不要耍花样了,乖乖等死吧!&rdo;
想着,又觉得她该替冯氏多出一口气,于是就使了个眼色,招呼门口的四个护院道:&ldo;你们进去,把里面的家具都搬到旁边的屋子里去,省得沾染了死人的晦气,糟蹋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