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盯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恐慌,她有点明白严锦宁的意思了‐‐一批心腹培养起来不容易,苟妈妈那些人今天全部被算计进去了,而且老夫人也因为她的对着干而大动肝火,之后再派过来的人,必定都是对老夫人死忠的,而她现在这个样子,自理都成问题,根本就是
废人一个,就算有再多的心机手段也没办法施展,还怎么笼络使唤人?
现在严锦华没了,严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远在琼州的严锦添,那是她的亲儿子,只要有严锦添在的一天,老夫人就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养着她,不叫她受一点委屈的,但却不会再给她蹦跶的机会了。
而严锦宁,那个丫头那么毒辣,现在却突然对她收手了?
直到这一刻冯氏才大彻大悟‐‐
那个丫头没这么好心,十有八九也是因为忌惮严锦添。
这一刻,冯氏突然无比的想念已经几年没见的长子了。
她突然就后悔,当初给严锦添的信件为什么半路追回了?现在她得罪了老夫人,老夫人一定会封锁消息,不会把她重病的消息告诉严锦添知道的,好叫他回来听见自己告状。
举目四望,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冯氏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恐慌‐‐
难道现在,她就真的只有慢慢等死这一条路走了吗?
这边的梅苑里。
老夫人听姜大夫交代了冯氏的病情,果然是嘱咐他一定用最好的药物去给冯氏医治,没有半点吝啬。
待到打发了姜大夫出去,陈妈妈就问道:&ldo;老夫人,夫人身边近身侍候的丫头今天都发卖出去了,您看‐‐要怎添置?&rdo;
老夫人闭目想了想,也没多少犹豫的道:&ldo;我屋子里的人多,子兰那丫头伺候人最贴心,是把好手,把她送过去。然后你再去下面挑几个,不用多聪明,手脚勤快,本分会伺候人的就行了。&rdo;
虽然她也不喜欢严锦宁,但是冯氏今天当面和她对着干,这却是不行的。
陈妈妈知道她的意思,就含笑点头,&ldo;是!老奴亲自去办,会照顾好夫人的!&rdo;
&ldo;恩!&rdo;老夫人点点头。
陈妈妈转身往外走,她却又想起了什么,又再开口:&ldo;回头给添儿去一封信,问问他睿王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处理,不过他人在沙场,他母亲的病情就不要告诉他知道了,省得他听了糟心。&rdo;
&ldo;是!老奴明白!&rdo;陈妈妈点头,&ldo;夫人身边,老奴会安排可靠的人服侍的,不会叫人分了大公子的心!&rdo;
冯氏那一个跟头险些要命,那可是老夫人亲手推的,她会叫严锦添知道了才怪。
所以严锦宁猜的没有错,老夫人果然是将冯氏的病情隐瞒严锦添不报的,恐怕‐‐
冯氏这辈子是见不到她亲儿子的面了,下一次严锦添回来看她,就只能是在她的灵堂上了。
因为严锦玉做了不光彩的事,所以她的后事,永毅侯府办得很低调。
不过她和萧廷玉闹成那样,虽然没有合离,死后肯定也不能葬入萧家的祖坟了。
老夫人嫌弃她丢人,以嫁出去了为由,也没准把她葬入自家的祖坟里,直接买了个块坟地随便的埋了了事。
为了不刺激冯氏,这事儿老夫人封锁了消息,没和她说。
而冯氏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虽然一直拿最好的药吊着,从那以后,也再没能下过床。
这里往琼州送信并不太容易,一直到半个月以后老夫人才收到严锦添的回信。
当时她还有点忐忑,拆开了,眉头就拧成了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