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人送绰号
“木大师”
的木桦,正对着堆积如山的、由战场上捡拾来的废弃机器人与装备残骸组成的废铜烂铁傻笑。他头发如遭电击般蓬乱,几缕沾着黑灰的发丝垂在额前,鼻尖上蹭着块机油渍,活像只刚从煤堆里钻出来的猴子。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闪烁着近乎疯狂却又充满痴迷的光芒,仿佛眼前不是一堆垃圾,而是藏着巨龙的宝山。这堆战利品
——
扭曲的机械臂关节处还卡着碎骨渣,碳化的电路板上凝着暗红的血渍,碎裂的能量核心边缘泛着危险的紫色电弧,布满弹孔的外壳上还留着牙印般的咬痕
——
在其他人眼里是绝望的垃圾,在他木桦眼中,却是未被驯服的宝藏,是通往
“科技修真”
道路上的矿脉。
他脚边,几件新鲜的
“作品”
正散发着热量和微弱的能量波动:一柄勉强称得上
“短刃”
的铁片,刚从火红的炉膛里夹出来不久,刃口参差不齐,歪歪扭扭得如同一条沾满泥浆的黑皮泥鳅,却偏偏不合时宜地泛着时强时弱、时蓝时绿的诡异真气光晕,仿佛在苟延残喘地证明着自己的不凡。光晕流动到刃口缺口处时,会像水流撞在礁石上般激起细碎的光粒。旁边躺着一个更离谱的玩意儿
——
所谓的
“雷电手环”。它由一节扭曲的管道套筒、几块从收音机上拆下的线圈、以及几股闪烁着微弱静电光芒的灵蚕丝缠绕而成,整体结构松散得令人心悸,那缠绕的手法粗糙混乱,线头乱翘,几股电线裸露出可疑的铜芯,与散发着微弱生命气息的银色灵蚕丝粗暴地拧在一起,活像个被卡车碾过又试图用念力复活的半成品收音机混合体,透着一股随时可能自毁或伤人的危险美感。此刻正有细小的电火花在铜芯与灵蚕丝接触处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
“都
——
给
——
我
——
看
——
好
——
了
——!”
木桦猛地直起身,腰间的旧皮带
“啪”
地绷直,沾在衣服上的铁屑簌簌落下。他声音嘶哑却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尽管这
“不容置疑”
经常被证实是错觉)的权威感,瞬间压倒了炉火的噼啪声和远处荒野风的呜咽。他随手抄起那条刚冷却下来、形状丑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