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说:“那就只能闹大,陶家也是?要面子的,闹得撕破脸皮,陶家也就收敛了,只是?这样,陶绮云也难免被?人议论。”
一个和离又被?娘家抛弃的妇人,很难不?遭受非议。
“无碍,留着这条命就好,相信绮云会?想清楚,”闻姝吹凉了药,用瓷匙舀着喂到沈翊嘴边,“来?,吃药。”
“真苦。”沈翊剑眉皱起,一天三次药,喝得他嘴巴都是?苦的。
闻姝剜了他一眼,“活该,谁叫你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你要是?不?出这样的馊主意,背后之人也无从下手。”前两日看沈翊难受,闻姝还不?怎么?说他,现在?见他精神好起来?,怨怪比心?疼更多,总是?忍不?住念叨他。
沈翊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偏偏还反驳不?得,顺着她的话点头,“王妃娘娘说的对,我的错,我活该,让太医往里加点黄连,苦死我得了。”
“再乱说话!”闻姝瓷匙塞进他嘴里,抵着他舌尖,“什?么?死不?死的,还不?够长记性。”
“你躺在?榻上时,我把诸天神佛都求遍了,你再来?一遭,神佛都嫌我唠叨。”闻姝抿着嘴角,语气很是?不?满。
沈翊吐出瓷匙求饶,“呸呸呸,不?提了,你看我呸掉了,不?算数,吃药,药凉了更苦。”
沈翊这次是?在?闻姝那留下个永久的把柄了,往后但凡提到这事,他都要哑口无言,只剩下愧疚,谁叫他让闻姝掉了这么?多眼泪,一连几日,闻姝的眼睛都是?肿的。
“这次伤得重,少说得喝一两个月的药将养,慢慢喝吧你。”闻姝把药给他喂完,换了蜜糖水来?,“喝点甜的压一压。”
“谢娘子。”沈翊薄唇上扬,姝儿嘴里说着狠话,可仍旧记得每次让人备下糖水,她啊,心?最软不?过?。
药喝了,糖水也喝了,闻姝扶着沈翊下榻,“太医说要略微走一走,总是?睡着于身子不?利。”
“是?睡够了,头有些沉。”沈翊的手臂压在?闻姝肩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她,凑得越近,越是?能闻到她身上幽幽的兰花香。
沈翊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满足,“好香,似乎在?猎场你身上的香气更浓一些。”
“兴许是?猎场更为空旷,没别的气息搅扰,小心?脚下,别乱动。”闻姝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指。
“没乱动。”沈翊轻笑。
闻姝低着头,瞧见某处,偏头睇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真是色心不死。”
伤成?这样,还能有反应。
沈翊耸了耸肩,满脸无辜,“不?怪我,怪它。”
冬狩前沈翊生病,两人没同房,冬狩后来了这也不便,前两日沈翊伤重,睡得昏昏沉沉还好些,现在?有了点精神,又和闻姝凑得近,温香软玉在?怀,小沈翊自然就不老实了。
“它不?是?你的?管不?住就剁了。”闻姝轻哂。
从门口吹进来?一阵寒风,沈翊腿间一凉,小沈翊有点蔫吧,他啧了一声,“那不?行?,剁了你就得守活寡,我可舍不?得。”
闻姝撇开视线,不?去?看,“我又不?是?你,天天尽想着那事。”
“我没想,不?是?我,”沈翊拒不?承认,“都怪它太喜欢姝儿,情难自禁。”
闻姝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这些浪话,“太医说了,你身子没好全?之前,不?能行?房。”
“伤得这样重,起码要养一两个月,憋着吧你。”
沈翊:“……”
这下小沈翊彻底蔫吧了。
“这也太久,等伤口结痂不?就可以了。”自从开荤,若不?是?有别的状况,隔一两日必得做点什?么?,最多三日,要不?然沈翊心?痒难耐。
若非顾忌着闻姝的身子,日日春宵也不?是?不?行?。
这样说起来?,他确实是?“色胆包天”。
“你别说话,吵。”闻姝扶着他走了个来?回,回到榻上,“坐会?吧,你好重。”
“现在?我说话姝儿都嫌吵了?”沈翊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老夫老妻就被?嫌弃。”
闻姝:“……”
她随手拿起一旁的点心?塞进了沈翊的嘴里,“吃点东西堵住你的嘴。”
突然觉得前两日他躺在?榻上时也不?错,起码话少。
“没你做的好吃。”沈翊点评道。
“我让人传膳,用过?晚膳早点睡吧。”闻姝吩咐了月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