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璋面容扭曲:「不可能!……」
崔铭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怎么不可能!屈漾是屈漾,曲成溪是曲成溪。在屈漾下江南和你搞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曲成溪在燕北以假死为藉口躲过世间纷扰闭关修行,现在修行完了,就立刻出来帮沈钦处理江南的事情。而现在屈漾还留在燕北,没出过花月教。这俩人各自有各自的故事线,根本就没关系嘛!」
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崔铭亢奋的神经一点点平静,窥探着萧璋暗下来的脸色苦口婆心地压低声音劝道:「曲成溪是花月教副教主,当然知道沈钦身边人的事情,所以他才变成屈漾的样子,藉此机会想要乱你的心,掌门,你不能中他的套啊。」
萧璋摇头,虽然崔铭说的显然更符合情理,但是他就是觉得不是这样的。
崔铭小心翼翼的靠过去,递给萧璋一杯茶:「刚沏好的静心茶,掌门你喝点吧。」
萧璋下意识接过那杯茶,正要一饮而尽,忽的瞳孔一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崔铭:「怎么?」
萧璋「腾」的站了起来:「你说屈漾一直在在花月教,没出来过?」
崔铭莫名其妙的点头:「探子没见他出来啊。」
「把探子对屈漾的每日记录拿来我看看,」萧璋的眼睛在烛火跳动的暗夜中亮的吓人,「如果确认他真的没出来,我就相信他俩不是一个人。」
江南夜色静谧,天灵山中萤光闪闪,蓝英花随着微风飘起,带着一丝留恋,飞向夜色中的远方。
寂静的夜色中传来轻微的喘息声,如果细听,甚至能听出一些难以控制的颤动,似乎在强忍着极大的痛苦。
山脚下的小屋中,曲成溪侧卧在榻上。
疼痛仿佛水流般无孔不入,在腹腔中游走,白皙修长的指尖用力按进腹部紫色布料深处,又颤抖地攥紧。
好疼……
冰冷的面具贴在皮肤上,被黏腻的汗水沾湿,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但是曲成溪没有动,他的手根本无法从腹部移开,只要稍微抬起,剧痛就会天翻地覆地升腾起来。
为什么不晕过去呢。曲成溪想。这么磨人算怎么回事?
或许是为了回应他的想法,腹中猛地一阵痉挛紧缩,曲成溪闷哼一声,双手死死压入腹中翻转身体,月光在白银面具上一闪而过,照亮了被咬破的丶失去血色的唇。
可能真是造了太多的孽吧。
疼痛让意识变得昏沉,曲成溪没来由的想到了萧璋,这家伙胸口硬得像是铁板,一看就是身子硬朗能活好几百岁的。
萧无矜从小到大确实没做过什么坏事,好人长命百岁,坏人病痛缠身,看来因果报应还是可信的。
脑海中忽然闪过另一个人的身影,同样的身长玉立,健康清秀的像一颗笔直的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