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曲成溪腹痛的时候这种方法是奏效的,可如今曲成溪的身体却像是漏了个洞,无论输入什么都会原封不动地漏出去。
萧璋终于慌了,天境的灵力此时派不上一点用场,无力感和恐慌感让他濒临崩溃。
「我的灵力怎么输不进去……来人……来人啊!谁来帮帮他!」
萧璋嘶吼着向台下求助,仿佛绝望的野兽:「救命!你们救救他!想要什么我都给!!」
台下一片寂静,一众正道高层在原地犹豫,末了纷纷躲避他的眼神,没有人回应。
就算刚才曲成溪救了所有人,他毕竟还是魔教的副教主,没有谁想沾染魔教的人。
韩杨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大红嫁衣上沾满了泥土和脏污。
曲成溪因为痛苦而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疼痛的感觉已经淡去了,死亡远没有他想像中难熬,甚至还抵不过一次毒药发作。
他将头靠在萧璋的胸前,仿佛只是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累了,借他坚实的胸口靠着歇一歇:「铁板鸭……照顾好明禅和池清……他们两个孩子不容易……」
萧璋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吼,那声音几乎撕裂,甚至不似人声。
他把曲成溪心脏里的剑抽了出来,将人抱紧。
铁剑落地,当啷一声响。
萧璋搂着那清瘦的身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随着那一声碎掉了,这一刻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换曲成溪活下去,然而这世上并没有神明,也没有人能实现他的愿望。
是自己逼死了他。
如果自己不去追他,不去找他,任凭屈漾离开,现在他或许还活着,自己只想让他好好的,哪怕他们此生再无交集。
他真的好后悔。
曲成溪躺在他的臂弯里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逐渐失去焦距,神志已然不甚清明,仿佛在看萧璋,又仿佛在透过他看其他什么人。
「萧无矜……」曲成溪叫。
「我在……」萧璋痛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曲成溪的眼里闪着光:「先生又要罚你了……说你溜出天灵山去买糖葫芦……」
萧璋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嘴唇哆嗦着,抬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震惊又困惑地看向他。
「他不知道你是买给我吃的……」曲成溪苍白的嘴角勾起来,仿佛进入了甜蜜的梦境里,「真的好甜……」
他在说什么先生,什么天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