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四姑娘与长公主旧人的关系都不错,就连金旗十八卫那几位,也是时常去家中的。”秦妈妈替自家姑娘找补,“谢大人对长公主旧人,也总是多加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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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扶妤听明白了,这里是谢淮州的私宅。
翟鹤鸣一死,留下一堆事情还需要处理,谢淮州却守在这个小宅子里。
“秦妈妈……”元扶妤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声音像是被堵在嗓子眼里,有些破碎。
秦妈妈闻声,连忙抬手打帘进来。
“四姑娘!四姑娘醒了……”秦妈妈高兴的不行,连忙扭头喊,“老……禾大夫,我们四姑娘醒了!”
“水……”元扶妤说。
“还不能喝水。”禾大夫也挑帘走进内室,“秦妈妈,用棉布蘸湿给她润润唇。”
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柔光,元扶妤望着在盆架前净手的禾大夫,老人家身形挺拔精瘦,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虽然满脸沟壑却十分精神。
秦妈妈用绢帕蘸着水杯中的水,动作温柔轻缓给元扶妤擦拭唇瓣。
“何义臣呢?”元扶妤问。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着急知道卞莨的情况。
“哦对,何大人说如果姑娘醒了,让我和姑娘说一声,卞莨的命暂时保住了,让姑娘放心。”秦妈妈忙道。
元扶妤松了一口气,当时看到卞莨那模样,她以为卞莨要活不成了。
她视线落在禾大夫的身上:“这位是……外祖父?”
秦妈妈点了点头。
禾大夫将擦手的帕子挂在盆架上,走至床榻旁,在杌子上坐下。
收了元扶妤胳膊上的金针后,禾大夫手指搭在元扶妤的腕脉上:“当初让你母亲嫁给商人,便是不希望子孙后代卷入到朝廷纷争中去,你倒好……”
“春枝浮纹,金、银、黑三针,外祖父……是程氏回春针的传人,程时伯?”元扶妤抬眸看向禾大夫,语声肯定。
这简直是……
她遍寻不得的程时伯,竟然是崔四娘那个躲避仇家的外祖父。
元扶妤竟完全没有往崔四娘外祖父便是程时伯这个方向想过。
哪怕在当初离开太清入京之前,秦妈妈给了她外祖父在京中地址,告诉她外祖父并未亡故,只是为躲避仇家,不欲连累母亲,她也未曾想到这一层。
天下竟还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想想她都能成为崔四娘,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程时伯并不意外元扶妤看到金针之后便知晓他的身份,毕竟自己这个外孙女还托付其父亲帮忙寻他的下落。
“你寻我,应是想让我出手救人。”程时伯语声从容,“可我有言在先,救人可以,但宁死,不救官身,不救勋贵,更不救……篡位逆贼。”
元扶妤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程时伯堵死了。
“听我一句劝,为了你与你母亲的安宁,还是莫要对外称我是你的外祖父,以免给你们崔家带来祸事。”程时伯道。
元扶妤轻笑一声:“我算是知道母亲的固执古板,是像谁了。”
如今找到了程时伯人,元扶妤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崔四娘与程时伯既然是祖孙,有这层关系在,元扶妤有的是时间劝程时伯出手救人。
程时伯垂眸,专心为元扶妤诊脉。
谢淮州一听元扶妤醒来的消息,疾步而来,撩袍进门,却在纱幔之外生生止住脚步,他立在帐外,问:“禾大夫,崔姑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