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的扫了一眼,发现这间惩戒室里干净得惊人。一张合金床,床边可以精确束缚到每根手指的约束器,以及另一侧可以针对性对任何一个关节……施压或绞紧的操作台。
而旁边漆黑的金属架上,则依次摆放着连接电击器的神经探针、各色化学药剂,以及特制的声波传导器等。
西尾瑛依然穿着渡鸦的那身制服,站在漆黑的金属床边,姿态和刚刚在地下三层的入口处等待时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袖口手肘等处的褶皱、苍白唇色和额头的冷汗,松田阵平几乎看不出他确实受刑了。
但松田阵平恶补过几天“渡鸦常识”,了解渡鸦内部惩戒的第一准则是不影响行动,因此刑罚都是以制造剧烈疼痛但不留下明显后遗症为标准,所根本无法从外表来判断。
“……哪一种?”
“电击。”
西尾瑛的声音沙哑,松田阵平能听出来他在竭力稳定自己的声音,但还是比之前虚弱飘忽许多。
松田阵平抿着唇,看向那个连着探针的电击器,寒意自脊背窜起蔓延至四肢,让他的指尖都隐隐麻痹。
他尽可能冷静地开口:
“我没有让你来惩戒室。”
西尾瑛却怔了怔,迷惑地眼眸上抬似乎想看向松田阵平,但还没真正对视就又迅速低下:
“但我没有按照您的命令行事,令您不满,理应受罚。”
“可我当时给你机会让你解释……”松田阵平卡了一秒,不可思议地问:“你当时解释的是什么?”
西尾瑛再次回答:“……是属下自行决定限制苏格兰行动。”
自行,决定。
松田阵平终于听懂了。
西尾瑛根本没意识到松田阵平在询问原因,他居然觉松田阵平在质问是谁下达这个命令,谁为此负责。
这是正常人的思路吗?
松田阵平大脑一阵眩晕。
他艰难地说出自己的本意。
西尾瑛立在原地许久,才低声道,“请您原谅,我误会了……”
“别道歉。”松田阵平受不了这个,明明被处罚的是西尾瑛。
他看西尾瑛苍白的脸色,想让他坐下,但是这个房间里又只有那张刚刚处刑用的金属床。
“能走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