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装晕不成的须达多,忍着痛吩咐道。
军兵闻令欲退,普拉萨那却说道:“将归仁伯请来。”
“请。”须达多放下心来。
普拉萨那既然肯请维达戈来,那自己的性命多半保住了。
几位军兵对望一眼,正自犹疑谁去相请。
“让开!”屋外传来怒吼。
两名军兵被刀剑逼着退到屋中,与屋中军兵撞到一起。
紧随其后的便是掌驾之臣维达戈。
他一进屋,便看到普拉萨那持刀逼住倒地的须达多,而地上一片血泊,离须达多却远些。
“都出去。”维达戈环视诸军兵。
其麾下私兵闻令退到屋外,便就把住门户。其余军兵则也听须达多号令,退到院中。
“我听人说你持刀而来,便知要坏事。”维达戈走向普拉萨那,还用脚踢了踢那岐军使者的遗体。
“归仁伯止步。”
普拉萨那踹了须达多一脚,随即抬手刀向维达戈。维达戈面有愠色,停步劝道:“杀我二人,便能打赢岐人?”
普拉萨那摇头,辩道:“我欲除贼,非为私仇。今安远伯勾结岐人,欲献城门。不得不惩之。”
“死无对证。”维达戈不肯信他,踢了一脚使者遗体:“汝擅杀使者,亦当惩之。”
“守死善道,吾无憾也。惟乞登城杀贼,以报王上邦之国。”
维达戈叹气点头,便着人找来汉人郎中救治须达多,后者此时真晕了过去。
而诃梨拔摩得知岐军使者已死,便知无法善了。一面关闭城门,一面集结兵马登城守御。城外岐军见其异动,立时警觉后撤。普拉萨那率军突袭,反为岐军夹击。
他身先士卒,左冲右突,却奈何不得岐军军阵,为免麾下马军被歼灭,他下令退往城北。
袁继恩却不肯放他就走。先是下令营寨关闭,防止占城军偷营,紧接着调动骑兵拦截普拉萨那所部。
眼见占城马军边战边撤,城头上诃梨拔摩手心沁汗。他下意识的看向维达戈,后者面色如常。
“若能……”
“不能。”维达戈说道:“安远伯不豫,而使者惨死。已无回旋余地,惟死战耳。”
虽然汉人郎中竭尽全力,但须达多仍告不治。安远伯府如今正被兵马围住,防其生变。
诃梨拔摩慢慢点头,不再做他想。
三五刻后,普拉萨那被岐军生擒,其麾下马军遂多有降者。
袁继恩请廖凤同观生虏,炫耀军威。
“罔抗汉兵,可知罪否?”
“汉家重礼义,明廉耻。尔假汉家之名,行蛮夷之举,何面目问罪于人。”普拉萨那骂道。
痛快。廖凤面色平静,心里愉悦。
“败军之将,有何礼义廉耻可言?”袁继恩哂笑道。
“岐国无道,虽胜何足法?君不君,臣不臣,狄氏狗贼亦知礼义廉耻乎!”
左右军士早就打了过来,普拉萨那忍痛怒骂,声嘶力竭。
“拖出去,斩了!”
“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耻也!”帐外仍传来普拉萨那的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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