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在这?”陆阿二也不待哥哥回话,立时与那员外绍介道:“古员外,这是俺大哥,种地最是拿手,尽得俺爹本领,镇上没有不佩服的,便是田员外家也不好比……”
“瞎说。”陆阿大皱眉教训道。可古员外即在,他又不好多说。
“都是实话。俺大哥谦虚惯了。”陆阿二解释道:“这位古员外,便是贝掌柜的东家。”
陆阿大一听弟弟提起贝掌柜,便想起年前那次派弟弟去登州的好差。
古员外不假言辞,只吩咐道:“先办正事。”
这古员外官话倒说得好,没有半分河北路口音。
“是。”马十斗当先应声。
陆阿二亦笑道:“员外放心,马夫子住处的确不远,不用一刻便到。”
“马夫子不在。”陆阿大壮着胆量说道
他担心弟弟带这古员外去扑空,反倒惹人埋怨。
“大哥怎知道?”马十斗奇道。
“俺空等许久。”
那古员外闻言却笑道:“你们兄弟倒是有趣。”
陆阿大只当古员外不信,低声解释道:“俺没玩笑,乐公人也说三五天未见先生。”
古员外似乎听不懂他所讲,只吩咐陆阿二带路。
“哥哥稍待俺。”陆阿二嘱咐过,便三五步赶上古员外和马十斗。
待他们果然扑空,古员外也不恼,只说要宿在城中。
“员外,不若便去驿铺。”陆阿二劝道:“方才俺哥哥讲,驿铺公人说过马夫子三五日未见,许是出远门。而驿铺不但使费简便,各色消息亦多……”
不待他讲完,古员外便应下。一行三人又往驿铺去。
“大哥,一道来歇歇。”
陆阿二招呼驿铺前的哥哥。方才胡木匠打烊,与陆阿大边走边闲谈,到得驿铺便分别。
铺中那胖驿吏还在,见着古员外连忙殷勤。他与马十斗也识得,往铺外望去,便见陆阿二拽了哥哥进来。
“二锤。”胖驿吏说道:“上房一间,你自带员外去吧。俺去催李张家的送酒食来用。”
“有劳,有劳。”陆阿二向胖驿吏揖过,又与古员外分说:“员外。厌次县无甚名酒楼,可这李张家的是方圆百里的好茶饭,田老夫人做寿,也是他家支得锅灶,三州五县都说好。”
古员外点头,寻着铺里最干净的椅子端坐,正是马夫子惯坐的位置。
陆阿大由此多看古员外两眼。后者扫他一眼,笑道:“可有马夫子消息?”
这等城内帮闲,他见得不少。那口舌伶俐的便是钩,这呆相木讷的便是饵。另有敲边鼓、卖索套、垫肉脚诸多把式,也算是变化无穷,类五行八卦之妙用。
陆阿大却不知被人瞧扁了去。
他只摇头。
古员外又笑道:“汝再想想。”
他说完便从囊中取了三张交钞,放在椅子前的长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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