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猫似的黑瞳里漾着期待,他心一软,顾不上管烫不烫,伸手揭盖,拿过瓷盅,一仰脖子全喝了下去。
看他一口气喝完盅内的东西,福珠嘴角微微翘了翘。
她歪头问:将军,好喝吗?
好喝。史景抿抿唇。
其实汤太烫,他又喝的快,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只觉着一股火顺着喉咙钻进身体深处,烧得他整个人莫名燥热。
不过他对上门外少女娇笑的玉脸,认为没必要告诉她实话。
再说,此刻他只想回屋喝口凉水解解凉。
六月的天,喝热汤,实在够呛。
福珠接回空瓷盅,自自然然从他身边挤进屋子,在桌边倒杯凉茶,递给他说:将军也不怕烫了舌头。
看他接了茶杯立刻饮下,她噗嗤笑道:我原是想让将军等等再喝,可您竟然那么等不及。
史景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偏生体内的火苗受了凉茶的浇灌,不灭反涨,甚至愈烧愈烈。
他出身清贵,家里规矩严,族中男儿,成婚前都不许在屋里留人。
他不重欲,谨遵家规,长到十八岁,还是个童男子。
但在军中多年,南来北往的荤话听过不少,因此男女之事,即使不曾亲历,个中详情,也未必知道的比别人少。
火苗汇聚成源,齐齐往腹下窜去。
这种失控的感受过于强烈,史景实在无法忽略。
都怪天太热,酒楼里竟是些打赤脚和将士们亲密相贴的混种舞女,场面香艳,年轻人火力旺,见了难免心猿意马。
往日他不会这样的。
史景攥起拳头,抑制住即将破口而出的粗喘。他对站在身侧尚不知事的福珠说:殿下,时辰不早,请您尽快回屋就寝。
福珠闻言,盯着他沁出汗水的挺直鼻梁看了片刻,施施然去关了房门。
转身后,她对上史景开始涣散的眼神,嫣然一笑:史将军,我看您好像有些不大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