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狗子这都听得明白?”
在路上,祝凛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是啊,她可聪明了。”
“那她真的能护着孩子吗?”祝凛低声追问,声音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惴惴不安。
“通常情况下,没问题的。”柳笙答得干脆。
“通常情况……”祝凛小声重复。
似乎还是忧心忡忡。
村道上连一盏通明的灯都没有。
脚下的碎石被手电筒切出微弱光带。
薄雾沿地面蔓延,又绵延到天上,像一层看不见的帷幕,把村子罩进另一个世界的死寂里。
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蛙叫,显得仿佛还在人世间,偶有一两声猫叫,仿佛有只猫在不远不近地跟着。
很快便到了明德婶家。
窗户里一片阴暗。
敲了敲门,也没有人应答。
“还真的没有回来。”
祝凛皱了皱眉。
又去敲隔壁王婶的门。
结果依旧一片寂静。
这回还真是奇怪了。
两人一对视——
“我们赶紧去卫生站看看!”
祝凛把手中的桃木剑握得更紧了,心脏在胸口怦怦直跳。
“走。”柳笙点头。
两人并肩而行。
村里的夜色更静了。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了呼吸。
雾气越来越浓,还透着一股子冷气,呼出来的都是白汽。
祝凛下意识贴近柳笙,寒意顺着衣襟渗进肌肤,甚至深入骨髓,像是全身上下都被泡在冰水里一样。
她有种感觉,以往平静的生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但又不敢把这念头说出口,生怕说出来就成了定局。
卫生站就在村口不远处。
规模比柳笙预想的要大,还是个两层高的小楼,旁边还紧密连着一个药店。
此时只有卫生站里亮着灯,与村中遍布的黑暗相比,这个突兀的光明倒显得有些诡异了。
门口投射出来的白光中,一辆板车静静停着。
正是明德婶送铁柱过来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