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雾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轻纱,而是如同浓稠的乳液般流淌,厚重得几乎能压迫呼吸。
他胸口一紧,心跳无端加速,仿佛有什么正在逐渐逼近。
“千万不要退出虚化状态,以免这个东西对人体有害。”
“嗯。”
熵点点头。
随后,她试探性地朝前面伸出手。
然而下一秒,她愣住了——
指尖所触及的,并不是单纯的空气。
那雾竟凝得像是液体,厚重而冰凉,从掌心滑过时,竟带来微妙的阻力。
“伸手不见五指……”她喃喃自语。
白雾浓得几乎吞没了她的手,仿佛整个手臂都被什么东西悄然“吞”了进去。
她一时间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把手伸进了雾里,还是把手伸进了另一个陌生的空间。
好……奇妙的感觉。
“怎么?”
注意到熵脸上那一瞬间的细微变化,玦心头一紧,也下意识伸手探向前方。
“……”
即便是在虚化状态下,也会有这种奇妙的触觉?
玦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的寒意,他收回目光,正要拉着熵继续前行,视线却陡然凝滞在她的脖颈上。
“熵,你……”
“嗯?我怎么啦?”
熵见他神色骤变,正满腹疑惑,却见玦倏然俯身,近得几乎与她的呼吸交缠。
他的手指迅速扒开她衣襟下方的领口,将那枚素来安静的吊坠从布料中捞出。
“这个东西……又发光了?!”
两人诧异的目光立马聚焦到吊坠上——
吊坠中,那些早已碎裂的晶屑,此刻竟像是一颗呼吸的心脏闪烁着,忽明忽暗,像在回应着周遭的雾气。
不止如此——那亮度,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为强烈,几乎要透射出一片细碎的光雾,将熵的颈项照得一片莹白。
“这怎么……”
熵怔住,心跳猛然一紧。
她急忙伸手,掏出挂在玦脖颈上的那一枚。
……一样!
也在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