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海欢喜道。
“还不快叫人上饭菜。”
肖甄说道。
香海“嗳”
了一声,忙颠颠的跑了,有一年了罢,大爷夜夜晚归,从不在院中用饭,也不进主子的房,连铺陈都设在了书房,只在书房歇息。
今日天未暗回了府,定是爷回了心意,香海心道,私会狄超是她家甄姑做得不对,可她作为甄姑的贴身丫头,看得出来,甄姑心里真正在意的是大爷。
但她家阿姑不是个情绪外露之人,亦不像别的女子那样,会说软款话,做小伏低,以至于二人的这个郁结总不能解。
饭菜还未摆上桌,罗疏已从院外走了进来,并打发下人们出了院子,一抬头,就见肖甄立在门首看着他。
罗疏脚步一顿,朝她走去,经过她时,开口道:“进来,有话同你说。”
肖甄随在他的身后进屋,刚想问他可曾用过晚饭,就听他说道:“关上房门。”
肖甄只好回过身,将房门轻轻掩上。
“夫君用过饭否?妾身适才叫灶房把菜热了,一会儿端上来。”
罗疏看了她一眼,走到案后,执笔铺纸,急急书写着什么,然后将笔管掷向笔筒,信纸摊开,吹了一吹,拣起,递出:“这是给你的,拿去。”
肖甄走上前,接过,放在手里一看,面色唰得白了。
只见那纸上写道:
立休书人罗疏,凭媒聘肖氏为妻,谁料过门之后,此妇诸多过失之处,念及夫妻之情,不去明言,遂将其退还原籍,任凭改嫁,并无异言。
这是……休书?肖甄不可置信地抬眼问道:“夫君要休我?”
罗疏点头,说道:“是,我会派人送你回云川。”
肖甄立时就红了眼眶,心里从未这般慌乱,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说道:“妾身并未做过半点对不住夫君之事,何至于如此狠心。”
“你同他私下相见,难说心里没有旁的想法。”
罗疏睨向女人牵扯自己衣袖的手,又道,“我若早早知晓你有此水性儿,决计不会让你进我罗家大门。”
肖甄一口气闷在心头,差点没缓过来,嘴唇几欲咬破。
“同他相见,不过是让他断了念想,把前事讲清讲明,往事前尘,已是云烟,夫君难道看不懂妾的一颗心么?”
肖甄还想挽回,她从未这般坦白过自己,只因她不想失去他,不知何时起,他已悄不声儿地入了她的心。
罗疏冷着一张脸,没有半分动容。
“是么?可你那情郎却不是这般说的,你同他私会,隐秘得连贴身丫头也不带,你道我为何会知晓?”
肖甄眼睫微颤,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罗疏继续道:“没错,就是你那情郎找上的我。”
男人冷笑一声,笑得苦涩,“连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因他没的,是也不是?”
肖甄张了张嘴,她想解释,可没法解释,他说得没错,那个时候的她沉在一段倦怀的青春苦涩里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