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则更懵,因为当初唐清泉为了升官、并且跟省长挂关系,想到了张霁隆,给张霁隆送了五百万现金,每捆现金里,还夹着两张他妻子的裸照——还想把他妻子塞到张霁隆被窝里。
唐清泉的妻子还算颇有姿色,可张霁隆对她提不起一点兴趣,索性就把她扔给了老三。
至于那五百万,张霁隆也一分钱没要。
“您没听清,我再说一遍:是我们隆哥亲自动的手——你儿子想强奸我们隆哥的女儿,惹恼了我们隆哥。你问问你儿子干过的事情,你觉得这里面可能有误会么?”老三说道,“钱,隆哥让我送的,你们不收也得收下。”
唐清泉虽然平日威风惯了,但他当然清楚张霁隆上门派人送钱这件事的分量有多大——这是棺材板的钱,收了就是个死。
随后,唐清泉跟自己老婆都给老三跪下了“三哥!我们错了!你去跟张先生求求情吧!”
“三哥!看在之前毕竟咱俩睡过的份上,饶我们家一次吧!要不……要不你去跟张总裁说说,让我去他夜总会,我卖身还了这笔债?”
老三不屑地看着唐清泉夫妇俩,说道:“您二位客气。张总裁说了,说你老唐这几年来给咱们隆达当狗当得还算可以,别的事情就不追究了。只不过给隆达当狗这件事,也是有时有晌的。隆哥说,望您老唐,好自为之。”
那天之后,唐清泉从财政局局长的位置上辞职,连财政局行政委员办办公室的委员讨论会议都没参加,直接带着全家远走高飞。
对付钟家,张霁隆的手段也是如出一辙。
钟家虽然之前没跟张霁隆有什么瓜葛,但是张霁隆掌握了钟旭民大量的贪污和挪用公款豪赌、包养小三的证据——张霁隆自己讲,钟旭民其实是个很谨慎的人,他手头的那些证据,检察院都不一定能查的出来。
于是钟旭民也辞了职。
钟扬本来因为江若晨的事情,就有些受打击,眼见着家道中落,便在家服药自杀。
钟扬的母亲因为儿子精神失常,可钟旭民像没事人似的,在钟扬母亲被送到精神病院一个月后拿到了离婚证,接着又娶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老婆——天知道,他在海外的银行里,居然存了一笔巨款。
剩下的那五个小王八羔子,也基本被家里人送到了外地上学,对外就说是心理疾病,需要换个环境上学,很少人清楚,其实他们家算是绝了后。
“只是目前,原鸣那小子家里人还一点都没有动静。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唤,我目前最担心的是他们家。别忘了,原鸣他老爹,可是一中的副校长。”张霁隆转过头,看着我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我说道:“不过你放心,在这件事情上,你我的利益诉求殊途同归,我放心不下我们家韩琦琦,你们家何美茵如果有事,我也不会不管。”
听完这些话,我才放心地抬手把茶杯里的茶喝光。
张霁隆笑着点点头,马上又给我续上一杯。
“秋岩,你最近脸色可不太好啊!上次我见你被人暗算挨揍的时候,看着都比你今天有精气神。”
“哦,前两天病了……上班累的。”
“是么?注意身体啊。”张霁隆提了提眼镜看着我。
紧接着,我便对张霁隆说道:“我今天过来,是想请您帮个忙。请您务必帮我们市局查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在咱们本地J县H乡,原先有个叫沉福才的,在当地开了一个食杂店;但实际上这人是个人贩子,全家都在做着蛇头生意,专门诱拐妇女幼女。前一段时间这个人全家被灭门了,然而他手上那份被拐卖妇女幼女的名单却不翼而飞了。桉子是我们重桉一组的,这份名单说不定就是破桉的关键,所以我找您,是想问您,您能否帮我找一找这份名单。”
张霁隆闭着眼,嗅着茶香,微微一笑:“从古至今,都只听说黑道上的会、党、社、团招安,帮着白道做事的,白道的衙门公差找黑道查桉子,这只怕是千古头一遭!你跟我说实话,秋岩,到底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的,还是徐远派你来找我的?”
看着张霁隆一副什么都洞悉的眼神,我便性性地说道:“确实是徐局长……”
“哈哈哈!这就对了!徐远啊徐远,没想到你也有低头的时候!”张霁隆仰头,爽朗地大笑,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他左手扶着沙发背,右手握成了拳头,在自己面前轻轻挥了三挥,一边挥着拳头一边搭在右膝上的左脚还不停地摇晃着,真叫一个手舞足蹈。
想着面前这位商业巨鳄、黑道大哥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知道了是徐远派我来找他,居然高兴成这样,我想当年徐远跟他之间的积怨之深,怕是难以用一两句话来形容的。
张霁隆笑了片刻,接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又盯着我看了半天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思考什么,面对着这么个活阎罗,也确实有点不敢开口对他问话,便也只好跟他对视。
他看了我许久,又说道:“那你是不是也跟徐远说了,如果你要是来找我,我一定会让你在市局里头,做我的一颗棋子?”
“我的确跟他说了,”我如实说道,“看来您猜到了。”
“我了解你。你这小兄弟是个讲良心的人,所以这种事你是不可能藏在心里的。而且我也了解徐远,”张霁隆接着对我问道,“徐远是不是也出乎你的意料,对这个事情也没怎么在意?”
“对。”我看着张霁隆,点了点头,“而且说实话,这种事情我还是挺意外的。霁隆哥,我就直言不讳了:依你的身份,对我提出的条件,按照道理,应该算是咱们警界的大忌;可徐局长知道了以后,反倒是不以为然,说实话,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想通。”
“傻小子!现在这个社会,是个讲效率、讲信息和协作的社会,现在比你想的复杂得多!”张霁隆端着茶杯站起了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像你妈妈夏雪平那样的古典警察,已经都快成这个社会里的恐龙了。”
“霁隆哥这话里面,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