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与接下来的一星期只有二更,开荒的存稿出了点问题,需要时间调整,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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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罗依言施为,纤指轻点虚空,本命法器‘镜花水月’散出的清辉如水波荡漾,将幽璃夫人的魂体释放出来。。。
北境的风,总是带着铁锈与血的味道。
我走出金阳卫大营时,天边朝霞尚未褪尽,残阳如血泼洒在焦土之上。身后那座曾象征秩序与正统的军营,此刻已如一头疲惫巨兽蜷缩于荒原尽头,旌旗破碎,尸骨未寒。而我,只背着一柄旧剑、一瓶丹药、半囊干粮,踏入了通往北方的古道。
这条路,本是流放囚徒的死路。千百年来,无数犯下重罪的修士被押解至此,或死于风沙,或葬身妖腹。可也正因无人管辖,才成了乱世中唯一能容下“异类”的地方。黑渊堡,就建在这条路的尽头??一座由废弃矿坑改建的城寨,四面环山,终年不见阳光,传闻连鬼魂都不敢久留。
但我需要那里。
墨清璃追出十里才停下,她站在黄沙飞扬的岔路口,声音被风吹得断续:“你会回来吗?”
我没有回头,只是扬了扬手。
答案早已写在脚下。
三日后,我抵达黑石岭。
这是一片被雷劫反复劈打过的废地,大地龟裂如蛛网,寸草不生。唯有几根歪斜的石柱矗立其间,上面刻着早已模糊的禁制符文??这是三百年前某位大能设下的封印遗迹,如今早已失效,只剩下些残余灵压震慑低阶妖物。
就在穿过这片死地时,我察觉到一丝异样。
空气中有极淡的血腥味,混杂着某种腐烂檀香的气息。那是阴符残留的痕迹,和那一夜崔玉衡体内散发的一模一样!
我立刻握紧剑柄,放缓脚步。五步之后,在一块倾倒的石碑后发现了尸体??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胸口被利器贯穿,伤口边缘泛着诡异青黑色,显然死于阴符反噬。他右手紧攥着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三个字:**归墟令**。
我的心猛地一沉。
归墟门……这个只存在于古籍中的邪道宗门,竟真的重现世间?
据传,归墟门乃上古时期专修“魂蜕之术”的隐秘教派,信奉“万灵皆可重塑”,以活人炼制傀儡,抽取神识重铸己身。他们最可怕之处,并非杀戮,而是**篡改记忆**。许多失踪的高阶修士,数年后突然现身,却已变成他人意志的傀儡,亲手屠戮亲友而不自知。
而此刻出现在此地的“归墟令”,意味着什么?
我蹲下身,翻检尸体其余物件,发现其腰间挂着一只漆黑木匣,匣子用七重锁链缠绕,表面绘有镇魂符纹。指尖刚触到匣面,便有一股阴冷之意顺脉而上,耳边竟响起细微呢喃:“……救我……放我出去……”
我猛然抽手,剑光一闪,将木匣斩为两段!
咔嚓??
匣中并无骸骨,唯有一团扭曲的人形光影悬浮而出,发出凄厉尖啸!那光影仅有孩童大小,面容模糊,却不断重复一句话:“我是谢诚仪!我是谢诚仪!我不是傀儡!!”
轰!!
我脑中如遭雷击。
谢诚仪?金阳卫主帅?那个在战场上怒斥沈天“与魔无异”的铁血将领?
可眼前这团魂影,分明已被剥离肉身,封印于归墟令之中,若非我偶然发现,恐怕将永远沦为炼魂材料!
是谁动的手?何时动的手?难道我们离开后,军营内部已经……被人掉包了?
我强压震惊,迅速收起残破木匣与归墟令,将其藏入怀中。此事绝不能声张,否则不仅会动摇金阳卫根基,更可能引发整个东洲仙盟的内乱。
继续北行途中,我越发警惕。每遇旅人,皆暗中观察其言行举止。凡眼神呆滞、言语重复、气息紊乱者,一律绕行。直至第七日黄昏,终于望见黑渊堡轮廓。
它不像城,更像一头蛰伏巨兽的口器。
整座堡垒嵌在悬崖裂缝之间,外墙由黑曜岩与陨铁熔铸而成,布满刀痕箭孔。入口处悬挂着数十具风干尸体,皆穿着昔日名门服饰,头颅低垂,仿佛仍在跪拜这座无法无天的罪恶之城。门前两名守卫赤裸上身,皮肤上烙满符咒,手持双斧,目光森然。
“身份。”一人冷冷开口,嗓音沙哑如磨刀石。